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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宁无奈地道:“你嗯一下不就完事了,非要有那么多废话。”
“嗯。”
一个土坡后面,依宁打开包袱,小芋头兴奋地叫出了声音:“发财了,发财了,好多钱啊!”
然后捡起一张纸来,拿在手中晃了晃:“大姐,你偷一张纸出来作甚?不能吃不能喝的。”
依宁没好气地道:“小土包子,这叫银票,这一张就能在钱庄里换一百两银子呢,还有,我可不是偷,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自从依宁在紫都城的家被付之一炬之后,她便一路沿着沽河向着玉华山而来,她已经等不及云帆两年后再来寻她。
天天、小结巴还有这个小芋头,都是她这一路上结识的伙伴,这三个孩子,也都是像她一样失去了父母亲人。
小芋头六岁,年纪最小,其次是小结巴,今年八岁,而天天却比依宁还大了一岁,三人却都称呼她为大姐。
天天一把夺过小芋头手中的银票,还给依宁道:“大姐,那真是你的家吗?”
依宁点点头:“以前是,不过我爹死了,我二叔就却将我和我娘卖给了别人,那里已经不算是我的家了。”
爹爹给了她一个家,娘亲也给了她一个家,可现在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而两个家也都没了。
听宁儿这么一说,小芋头愤愤地道:“你那二叔可真不是个东西。”
依宁闻言却笑了笑:“其实我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杀了我外婆,抢走了我娘,不过我却不怎么怨他,要说怨,也只是怨他死得太早。”
“大姐,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小沽城。”
小芋头仰头问道:“大姐,小沽城在哪儿?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依宁从怀里摸出一把蜜饯果子,放在那包袱的一角,这是她随手在那间卧房里顺来的。
“小沽城就在这大河的源头,玉华山的脚下。
不过不是我们,而是只有你们三个,等到了小沽城将你们安顿好,我是要去玉华门的。”
“大姐,你真的是玉华门的弟子?”
依宁得意地道:“那当然,我师父叫姬重玄,我师兄叫吕云帆,我师姐叫......唉,你们什么也不懂,不和你们说了。”
天天和小芋头满脸都是羡慕的神情,依宁一指弹在小芋头的手腕上:“还剩下三个你别都吃了,去给小结巴送去。”
“哦,好的大姐。”
依宁将地上的包袱重新打好,然后挂在了天天的背上,心情畅快地道:“我们走吧。”
星空下,四个矮小的身影,渐渐地隐没在凉凉的夜色当中。
芦花芦杆满地横,调皮不过四龄童。
揪揪几根朝天辫,最是显眼红头绳。
一个头上扎着四个朝天小辫的女娃儿,像一只四角小兽一般,紧抱着灵羽的一条大长腿,吃力地往上攀爬着,灵羽不耐烦地向前走了两步,那女娃儿便被甩坐在了地上。
但是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气馁,爬起身子拍拍小屁股,又继续攀附了上去,努力地伸出一只小手,指尖终于够到了一根耷拉下来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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