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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esp;&esp;或许在宜乐公寓里，并没有穿衣自由，必须得素面朝天。

&esp;&esp;小美听见许多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有人说她是浪荡货，专门勾引男人。

有人说她做着不正当的职业，是公交车。

&esp;&esp;是以，鱼人问答中，问，亡人是否被人言伤害过。

&esp;&esp;鱼人答，是。

&esp;&esp;问，是否是因为她的穿着。

&esp;&esp;鱼人答，是。

&esp;&esp;小美逐渐变得敏感，哪怕她已经不敢再穿漂亮的衣服，但她仍旧觉得身后的窃窃私语声是在辱骂她。

有时候被逼得急了，小美会突然回头质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esp;&esp;被质问者或是沉默，或是干脆呛声：“关你什么事？”

&esp;&esp;小美有想过离开这里，但闲言碎语岂止仅仅存在一个地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声，小美已经草木皆兵到以为每道声音都在讨论自己。

&esp;&esp;她继续待在了宜乐公寓的303室。

&esp;&esp;那天傍晚下了雨，公寓断了电。

闲着无事做的邻居们坐在大厅闲话八卦，话题自然少不了303室的小美。

讨论的内容越来越龌龊，声音也越来越高，大声到待在屋里的小美都能听见。

&esp;&esp;那些尘封在衣柜的美丽衣服并不能阻止谣言的扩散。

&esp;&esp;小美崩溃了。

&esp;&esp;她割破手指，发泄般用鲜血把以前的照片都涂抹掉，好像这样就可以覆盖她曾经爱美的事实。

&esp;&esp;偶然一瞥，小美从镜子里看到了面目狰狞的自己。

她忽然愣住了，仔细一想，自己又有什么错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打扮自己的青春没有罪，有罪的一直是那些复杂的凝视、是那些不怀好意的心思。

&esp;&esp;手指抚摸镜中的自己，有鲜血沾到了框架边缘。

&esp;&esp;小美将自己最喜欢的照片埋在吊兰之下，是为埋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