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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数不清的珍奇古玩上,暗道,果真来对了地方。
温乡绅被人打断了兴头,恼怒不已,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扰了小爷的雅兴?”
闵安回道:“司衙署官前来查案,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身后兵士齐齐拉出军刀,发出哗啦一响,惊得羊皮毯里玉体陈横的一众美人们跳起来跑了。
温乡绅瞧着不过十*年纪,一身装扮却显得老气横秋。
他抬起两寸厚的黑布靴底,踏足在琉璃塌上,眯眼看了闵安一下,冷笑:“你这不是小娘皮吗,什么时候又成了司衙里的官儿?”
闵安身旁的左轻权走出两步,轻轻一咳:“温公……温老爷休得无礼,这一位是我们如假包换的臬司大人,还不快过来拜见。”
他与眼前的温乡绅有些私交,禁不住先出声提醒一句,以免后面还要生出冲撞之事。
可是势态发展依然超乎他的想象。
“我拜见她?我跟这小娘皮的旧账还没算完呢!”
温乡绅低头看看左右,没找到称手的东西,索性捞起一根银筷就飞身扑向闵安。
闵安喝道:“温什!
你好大的胆子!”
并掠向了左轻权身后。
左轻权自然接下了温什的攻招。
温什尽力避开左轻权,朝闵安那处刺去,还边打边骂:“你这不正经的小娘皮,忽男忽女的,每次见你总没好事,小爷躲到左州山里来,还是避不开你一身晦气!”
闵安穿着一身秀丽官服而来,气势也摆得足,偏偏被温什口口声声骂作“小娘皮”
,颜面差不多掉光了。
她瞅了一个空当,喝道:“都让开!
我亲自来会会温老爷!”
原本闯进战局的兵士果真齐齐退了下去,只留下左轻权一人掠阵。
他那眼睛看得清,知道闵安不能有任何闪失。
闵安抽出左轻权的军刀,挽出一道剑花,说道:“看好了,这是一年前你领教过的‘杀狗三剑’,别说我欺负人,改进了招式。”
话还没完,她就一刀劈了过去,严严实实使出了以前与温什打架时的君子三剑。
她在北理曾苦练武功,剑招威力今非昔比。
打败温什其实并非易事,温什武功本也不弱,只是他在一年里赚钱享乐去了,遇上拳不离手的闵安,初起的势头就难免差了些。
他们斗了一刻,闵安专找贵重处下手,温什看见宝箱玉石被砸,心痛不过,只得大呼着服输。
闵安擦去额上汗,唤左轻权将温什捆绑起来,治他一个冲撞臬司的大罪。
等左轻权等人依令外出守住门户时,闵安就拿起案盘里的割肉刀,架在温什的脸上问:“官了还是私了?”
温什的细皮嫩肉搁在锋刃上,是经不得折腾的。
他向来不服闵安,此时落入她手,也只能勉强吞下了恨意。
“小娘皮又想——”
话没说完,闵安的刀子就抖了下,在他的俊脸上拉出一道口子。
温什急:“你他娘的兔崽子——”
肩上又拉出一道伤口。
他怒不过,起身去撞闵安,闵安却朝旁避开,轻笑道:“我很是好奇,以你这样的猪脑子,是怎样守住万贯家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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