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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楚行的身影出现在游泳室门口。
他手中还捏着一碗鱼粥,罂粟本来在岸边,一看到他,转身扎进水里,又游到了对面去。
楚行没有要叫她回来的迹象,只在岸边的躺椅上坐下,拿汤匙舀了粥,不紧不慢喂进自己嘴里。
罂粟在对面恨恨看他一会儿,见他要将小半碗都吃了下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重新游回来。
她没有上岸,就浮在岸边瞪着他,怒声说:“你不许吃!
那是我的!”
楚行含笑说:“说话要讲求有理有据。
你从哪里能证明这鱼粥是你的?”
罂粟磨着牙,看他把又一口鱼粥咽下去,喝道:“楚行!”
楚行笑着说:“你上来。”
“我不吃了!”
她说完重新扎进水里,又要游到对面去,身后楚行慢悠悠道:“不要再游了,总归姿势还是不好看。
还是过来吃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罂粟像是“嘭”
地一声炸了毛,猛地转身,带着满身水迹上了岸,蹬蹬走到他面前,一根手指“刷”
地戳到他的鼻梁上:“你再说一遍!
你以为你游得就多好看!”
“好了,”
他眼梢带着笑意,一手端着瓷碗,一手将她不由分说紧紧搂到怀里,“非要这样才上来,你闹不闹?”
她用了力气挣扎:“明明都是你的错!”
“我什么错?”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只说了个“你”
字,又乍然间住了口。
突然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球,方才气鼓鼓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坐在他腿上,只这么一错眼,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看她垂下眼,不声不响将他手中的鱼粥捧过去,不再说话,只默默将剩下的都吃下去。
又把碗往一边小桌上一摔,又要进去水里。
他把她拽住:“刚吃完东西,消消食再去。”
罂粟根本不听,用力挣开他,又下去水里。
他半蹲在岸边上,看她理也不理他地兀自游了几圈,最后远远地停在对面。
他方才只不过是在逗她。
她学东西一向很快,只不过这么两日,泳姿就已经很漂亮,在水中灵活翩然得像一尾鱼一样。
并且,只来回游两遍,就像是有鱼尾轻轻划过他的心尖上,让他不自觉地微微屏息。
这两日他没有过来,也不过就是这个原因。
她伴在他身边这些年,至这几日才让他猛地发觉,她早已不只是当年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楚行尚有些发怔,罂粟已经从对岸慢慢游了回来。
刚到跟前,忽然又拧起眉心,弓着腰蜷进水里。
她抓着自己的小腿开始挣扎,被他很快捉住胳膊提到岸上。
他把她抱到怀里,温热掌心很快代替她的手捂在她的小腿上,说:“是这里抽筋?”
她咬着唇压抑住呻^吟,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小声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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