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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楚行“嗯”
了一声,说:“就说我吃过了。
让她回去。”
女佣应声而去。
楚行摆弄着一只白色小汤匙,转过头时,正好看到罂粟脸上尚未完全褪下去冷戾之色。
楚行手中汤匙掉进咖啡里,轻轻“叮”
地一声后,罂粟已经恢复若无其事模样。
楚行斜着眼瞧她,似笑而非笑:“你脑子里动什么歪心思?”
罂粟眼睛里清澈得水一样,一脸无辜:“您看错了吧,我什么都没想。”
“阿凉之前那么对你,觉得委屈了?”
“没有。”
楚行笑一声,显然不信任她说每一个字:“真没想过要像以前弄死离枝一样弄死阿凉?”
罂粟脸容一整,肃然道:“罂粟万万不敢这样想。”
她说得十分冠冕堂皇,楚行却仍是不置可否态度,明显对她保证不再有什么指望。
他慢慢搅着那杯凉透蓝山,过了片刻开口,语气平淡,隐含威严:“别让我看出你再动什么乱七八糟心思。”
罂粟应了一声,是十分乖巧态度。
楚行看她一眼,大约是觉得她这个样子许久未见,伸出手指来,很有兴致地捏了捏她下巴,笑着说:“蒋家给你喝了什么汤,这次回来怎么好像真有些变样了?”
“您觉得喜欢,那就好啊。”
罂粟说这话时候,仰脸望着他,眉眼自然,模样中透着讨巧与娇憨。
自她成年后,说话总是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已经很少会露出这副模样。
楚行明明知道此时此刻罂粟说话不过是又一种曲意逢迎,只走大脑不走心,但罂粟眼皮底下做出这样一副温顺乖巧样子,还是让他无法真正地生出火气来。
他低眼瞧着她,片刻后忽然笑了一笑,意味不明,而后从桌上花瓶中掐了一小朵浅紫色花,别到了罂粟白色连衣裙上。
“以前就不该由着你性子给你取名叫罂粟。”
当年罂粟初来楚家,按惯例要换名字时,别人取中药名大都是连翘丹若常思之类,唯独她不肯去翻名册,指着墙上挂着一副绘有红瓣黄蕊艳丽花朵水墨画,一扬下巴,笃定道:“这是什么?这么好看,我取这个。”
当时余下来几个女孩都侧过眼去看她,连楚行都微觉意外。
一旁管家欠欠身,插言道:“这花叫罂粟,倒也是一帖中药。
只不过以前鸦片跟现海洛因,都是从这种花里提取出来东西。
罂粟美丽,性却毒。
用作人名不太吉利,还是换一个为好啊。”
罂粟听完,表情里带着明显不满,却又不直说出来。
楚行坐主位上,清晰看见她眼珠转了两转,然后转身去了桌边,哗哗翻着中药名册,后说:“上面好听全都被取光了呀,那我就叫肉碎补好了。”
管家说:“这名字不适合取给女孩,还是再换一个。”
“那就丝瓜壳,牛大力,和尚头,野丈人?或者是万岁,五爪,土鳖,穿山甲什么?这几个名字我觉得都还好,管家帮我挑一个好吗?我都听管家。”
管家:“……”
罂粟当时站那儿,眼神稚气,饱含挑衅。
看到对方犯难,甚至眼梢还微微流露出了得意。
楚行把她行为全都看眼里,只觉得这个苏璞果然与其他孩子与众不同,也并不觉得被忤逆,只是觉得好玩,便有意拿捏她道:“几个里面只有牛大力听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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