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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却仍是有些蹙着,一直在犹豫。
楚行托住她,将她抱起来。
罂粟眼皮一颤,自己已经被他提着腋窝,放置到一旁的高高的柜架上。
多年之前,他曾对她做过相同的动作。
是一个娇媚暮春时节,她被他三两句调侃的话逗得无可辩驳,再就成了恼怒,摔了他平素惯用的一只茶杯,扭头便大步往外走。
他在后面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看她一路怒气冲冲朝着花园走,再绕上僻静小路,见甩不掉他,又拐了两拐,结果最后搞得自己走投无路,只能眼睁睁地选择撞上面前一堵墙,或者是旁边的一棵树。
他就在后面好整以暇地袖手瞧着她。
看她脸颊憋得通红,却仍是不回头,然后跺一跺脚,竟真的去爬那棵一人都抱不过来的海棠树。
她爬上去的动作笨拙,不得要领地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罂粟急得要哭出来,忽然觉得身体一轻,自己已经被他提着腋窝,放置在高高的海棠树干上。
罂粟抬起眼,楚行亦垂下眼眸,正嘴角含笑着看她。
黄昏时候,世界都仿似柔和。
他们举动之间,撞落一树海棠花。
有一朵堪堪落在她的鼻尖下,淡淡的粉白颜色,恰衬着她两团胭脂一样的面颊。
那时她初来楚家,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不过十二岁。
到如今二十二岁,是十年的时间。
再觉得痛恨,回忆起来,也是最丰盈温柔的十年。
人穷其一生,又得几个十年。
熬了太多心血在里面,就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剩女农家乐
再潇洒的人,也有最柔软放不下的事。
更何况彼此都习惯了纠缠,依赖,和寸土寸金的计较。
觉得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时,也还是舍不得丢不掉。
不管怎么选,都是走在刀尖,逃无可逃。
楚行凑近过去,温柔地吻咬着她。
他带着前所未有的耐性。
直到罂粟重新闭上眼,有些虚弱地仰躺在他掌心里,不再反抗。
他将她两腿分开,横在腰上抱着,往卧室里面走。
一面亲吻的时候,罂粟的眼睫簌簌颤抖,像是两片受了惊的轻薄羽翼一样。
第二天清早,罂粟便离开楚家。
她没有提去向,也没有人敢问她。
从楼上下来时,头发扎成马尾,穿一身素黑,早饭也没有吃,便直接坐进了车子里。
不多时,楚行也从楼上下来,正看到她车子的一点尾巴消失在视线内。
眼中滴墨一般漆黑,长久没有言语。
又过片刻,路明从冬日已枯萎的紫薇花廊中穿过来。
见到楚行,低声报告了一些事宜,见楚行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又不发话,张了张口,试探着说道:“我刚才看见了罂粟小姐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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