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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胆红素排不出去,在血液里积存,对大脑就有影响。”
梅主席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会诊的情况院长也和我讲了,李老的情况还是很危重的,你们心里都要有准备。”
我这边奋力地点点头,而那边西蒙斯教授却是只看向了窗外,一语不发。
“小老弟,咱们再说两句,让小易先进去。”
梅主席,边说边示意西蒙斯教授和随她一起走走。
看着他们背影走去,我暗自叹道所谓一物降一物,这西蒙斯教授在医院里总是别扭,却也是只有梅主席能说通他。
半小时后,西蒙斯教授回到李先生病房。
见着我,他耸耸肩,指着自己的头,轻声说道:“我被洗脑了。”
见我有些诧异,他狡黠地笑笑,夸张地说道:“哦,应该说领导给我做思想工作,对不对。”
我尴尬地笑笑,忙着起身把靠病床的椅子让给他。
他却是压着我的双肩让我坐下:“你别急,我回去收拾收拾,今晚咱们换换。
你去招待所帮我整理数据,我在这儿陪舅公。”
“那行吗?”
我担心地问道。
“怕我撑不下来?”
他笑着问道,“我不是说过,比这苦得多的地方我都去过。”
“要说这个梅主席还真是厉害,”
西蒙斯教授言语中透出了由衷的佩服,“早上她去我那儿,用这些老照片引诱我过来看舅公。
刚才呢,她换着法子,看我怎么反应。
你猜最后她怎么说?”
见我满面好奇,西蒙斯教授自己却也是颇为得意,赞道:“真是高明!
你将来说不准也用得着。
她看那些孝道啊,注意影响啊的说辞对我没用,就说既然舅公把我认成了父亲,那就随着他,这样不就能知道很多父亲以前的故事了吗?”
到了晚饭时间,李先生仍是不见醒来。
能看出来,西蒙斯教授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他这一夜陪下去,也说不准李先生是否会醒过来。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他自然是不愿在晚辈面前示弱,只是轰我快走。
那晚也说不好是怎么过的,千头万绪只是想着时间早些过去。
天刚亮,人也醒了,就径直赶到医院去。
病房外面,却是见着陈阿姨正趴在门口向内张望。
见我来了,她忙着把我拽到楼道尽头,悄声说道:“李太公半夜醒了,就和那教授说说说,说的都是洋文,我也听不懂。
可是啊,一会儿笑,一会儿擦眼泪,也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
“我看太公现在是真的脑壳不好了。
白天睡,夜里醒,见着我也不认了。
你懂洋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要是有什么情况,那就得让主席知道。”
陈阿姨见我有些勉强,就不由分说地推我到病房门前,眼神也不停地催我。
病房里,李先生和西蒙斯教授果然是用英文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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