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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下深圳（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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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西度轻声说，拎起行李箱出了门。

南宁火车站人头攒动。

卓西度挤上绿皮火车时，衬衣已经汗湿了。

车厢里弥漫着汗臭、烟味和鸡鸭的腥气。

他的座位靠窗，旁边是个带小孩的妇女，对面是两个穿着"

南宁钢铁厂"

工作服的青年。

火车鸣笛启动的瞬间，卓西度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他真的要放弃国家分配的工作，去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冒险吗？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如果被当成盲流抓起来怎么办？但转念一想，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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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去哪里啊？"

对面的青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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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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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西度说。

"

特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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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眼睛一亮，"

听说那边工资高，普通工人一个月能拿两百多呢！

我们是去广州探亲的，下次也想去深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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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缓缓加速，窗外的稻田和桉树开始后退。

卓西度摸着手腕上手表留下的白痕，突然想起父亲送表时说的话："

西度啊，做人要像这表一样，走得准，走得稳。

"

"

对不起，爸。

"

他在心里说，"

这次我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了。

"

车到广州是次日中午。

卓西度在站台上买了两个叉烧包充饥，花了0.4元。

转乘去深圳的火车上人更多，大部分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意人，车厢里到处是粤语和潮汕话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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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电子表进价才八块，到沈阳能卖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