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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常有先前还知无不言,然而左苍狼被释放之后,他却有些吞吞吐吐。
温行野见状就急了:“夏老弟!
我不过是问问儿媳近况,你这般遮掩含糊,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夏常有赶紧说:“温兄不要误会,左将军如今在宫中,陛下待她……一如从前。
无恙,无恙。”
温行野将信将疑,半晌,说:“夏老弟,夏大人。
如今我年岁已高,朝中又无人,一些事,如果连你也不肯告诉我的话,我恐怕是一生不能知了。”
夏常有一脸为难,只是说:“温兄!
这……也真不是什么事儿,只是……”
啧了一声,欲言又止,不好再说下去。
温行野说:“要我跪下求你吗?”
说罢撩衣就准备下跑。
夏常有其实是个厚道人,怎么忍心真让他给自己跪下,赶紧扶住,说:“温兄。
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隐瞒了,最近小弟听到一丝传言。
但也仅仅只是传言,没根没据,你也别往心里去。”
温行野拱手,说:“贤弟请讲。”
夏常有吞吞吐吐地说:“听说,左将军出狱的时候,是由陛下一路抱着,且同剩天子车驾入的宫。”
温行野一怔,夏常有咬了咬牙,说:“回到宫里,陛下赐住南清宫。
且一直亲自守在身旁,数次喂药,据说连王后娘娘过去……也都未曾假手于他人。”
温行野惊住,慢慢地,脸色由红转白。
他右手紧紧握住拐杖,手背青筋凸现,夏常有赶紧说:“我也只是听说,说不定只是闲人嚼舌,当不得真。”
温行野缓缓拱手,道了个谢,再不多说,转身出了廷尉府。
夏常有生怕有什么事,追到门口,却只见他拄着杖,风吹银丝,步履蹒跚。
左苍狼在南清宫养了几天,慢慢缓和过来,然而眉宇之间,却再不复以往的轻快。
即使是熟睡的时候,依然微蹙眉头。
慕容炎下朝之后几乎都呆在南清宫,姜碧兰几次想要进来,都被王允昭挡在门外。
终于有一次挑了个慕容炎上朝的时候过来,却仍然被南清宫的宫人挡在外面。
姜碧兰怒斥:“大胆!
本宫是后宫之主,我要进去,你等竟敢阻拦?!”
宫人跪地,却没有相让的意思,只是说:“回王后娘娘,陛下有旨,将军身体未复元,需要休息,任何人来都不见。
包括……”
后面的声音终于小了,但还是能听清,“包括娘娘。”
姜散宜后退一步,绘云扶住她,说:“娘娘,既然陛下这么吩咐了,娘娘还是不要惹陛下不高兴了吧。”
姜碧兰扶住她的肩膀站定,好半天,说:“我们回去吧。”
狄连忠还在马邑城,他如今非常尴尬,带领着残军,进不能攻,退也不需要他守。
马邑城自有诸葛锦驻守。
可慕容炎没有吩咐他退兵,他也不敢擅离。
一连几日晋阳都没有御旨传来,他也知道慕容炎是在晾着他了。
毕竟这次乃是他这个太尉的初战,打成这样,实在是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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