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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她策马前行,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留意他的马蹄声。
慕容炎下了马,在一滩浅草覆盖的清潭中洗手,说:“慢点,小心腿。
断腿的将军我可不要。”
左苍狼翻身下马,却没有过来,慕容炎擦拭了脸手,问:“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吃人啊?过来。”
她终于缓缓走近,慕容炎抬手,用绞湿的丝绢擦拭她的额间的汗与灰尘。
冰凉的触感,左苍狼冷不住退了一步。
慕容炎缓缓将她的脸擦干净,说:“躲什么躲,花猫一样。”
左苍狼于是站住没有动,草木无声,只有雁过长空。
他靠得那样近,近得她可以看清他双瞳之中自己的轮廓。
慕容炎说:“我知道,你想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你看看你,看看我们之间现在的样子,阿左,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装作若无其事,又有什么用?”
左苍狼在颤抖,可除了装作若无其事,我又能干什么呢?她说:“那一年唱经楼前,姜姑娘约陛下前去相见。
陛下说,她可以不来,你却不能不等。
陛下一路走到今天,却仍愿力排众议,立姜姑娘为后。
陛下对姜姑娘的情义,是微臣憧憬一生的梦。”
慕容炎怔住,左苍狼说:“天下女儿,谁不愿得如陛下这般的有情郎,朝生夕死,一生相守?我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提点微臣不计名份,往来皆可避人耳目。
可是陛下,微臣从来都不计较名份,亦不认为自己应该为谁守节。
微臣只是不愿,让自己成为陛下和姜姑娘之间,唯一的污点。
微臣亦不能,亲手去玷污自己梦想,戏辱自己的神佛。”
她眼中终于带了泪,却缓缓退后,跪地一拜,说:“微臣愿倾尽所有,助陛下得获所爱、所想、所念、所盼,一切所有。”
慕容炎居高临下,有片刻沉默,许久之后,他伸手扶起她,右手用力,将她按在自己肩头,说:“傻孩子……”
右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轻声说了句:“傻孩子。”
猎场营地,姜碧兰只觉得乏。
身边只有一个叫尾竹的丫头跟着她。
都是她以前在姜家用惯的人,如今见她头昏,尾竹说:“小姐先歇着,我这就去找太医!”
姜碧兰点点头,不仅头昏乏力,胃里更是一阵一阵地翻腾欲呕。
她捂着嘴想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尾竹想走,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回身问:“小姐,您……您月信多久没来了?”
姜碧兰一怔,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尾竹急了,小声说:“小姐!
您不会是……”
姜碧兰一惊,似乎想起什么,顿时脸色煞白,说:“我月信……确有两个多月没来了。”
尾竹说:“那咱们不能请太医,小姐先忍一忍,晚上我去请夫人入宫。
让夫人给拿个主意。”
姜碧兰心中不安,也不等慕容炎回来,急急便令封平派人送她回宫。
封平知道慕容炎待她非比寻常,不敢怠慢,立刻分出一部分禁军,将她送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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