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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璧的小脸一下涨得通红,用圆圆的大眼睛用力瞪堂姐一眼:“你还不是一样?”
沈若冰顿时脸上一沉,气恼道:“谁跟你一样?”
一转身,快步从岔道上走了,再不理会沈若璧。
沈若璧也不去追,待沈若冰带着丫鬟走远了,这才撇了撇嘴,小声道:“切,装什么装。
整天装得跟仙女似的,也不嫌累。”
转身朝另一条道走去,不一会儿也消失在绿树深处。
而沈元嘉那头,已经把苏玉畹的种种行径跟母亲孙氏说了,央求道:“娘,我觉得这位苏姑娘以后定然能助我一臂之力,不如您替我上门去提亲吧?”
沈家虽是皇商,但仕农工商,商之一道始终是末流。
沈家子弟因着皇命不得不走商道,可为了提升自已的社会地位,娶的媳妇却都是官宦之女。
孙氏自己就是西南一个知府家的庶女,而沈元嘉死去的未婚妻亦是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的嫡女。
一听苏玉畹只是一个休宁县小小商户的女儿,孙氏哪里会愿意?
她当即便道:“嘉哥儿,你是长房长孙,打小就接受你祖父和父亲的精心培养,最是知道何谓轻重。
我、你的婶婶、你以前的未婚妻,还是你堂弟的未婚妻,都是何身份,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清楚吧?你觉得,你祖父为何一定要娶官家小姐做媳妇、孙媳妇吗?”
沈元嘉眉头皱了皱,点点头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提这要求。
那苏家姑娘再好,她的家世,决定了她不能给咱们家族带来任何助力。
光是她自己能干有什么用?咱们沈家要想不被人随任鱼肉,就得编织一张网,把钱与权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否则,赚的钱越多,死的就越快。
这个道理,我想你能明白。”
沈元嘉愣愣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孙氏叹了一口气,望着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儿子,笑着开口道:“其实,不能娶她作妻,可以纳她为妾嘛。
以咱们家的家世地位,纳她作妾也不过份。
而且,她不是还得守三年孝吗?你赶紧娶妻生个嫡子,等她出孝的时候正好可以接她过门。
她的陪嫁里只要有松萝山上的茶园,她本人也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能干,我就给她个贵妾的地位,而且往后会护着她,定然不叫你媳妇欺负了她去。”
沈元嘉摇摇头,苦笑道:“苏家求亲之人众多,其中不乏年少秀才和官宦子弟。
人家放着好好的正妻不作,还等着给咱们家作贵妾不成?而且我观那苏姑娘的性子,不是肯居于人下的。
想让她作妾,根本不可能。”
孙氏淡然道:“那你就放下这份心思吧。”
站了起来,继续收拾东西。
沈元嘉眸色黯然。
他嘴唇动了动,正要告辞离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娘,她要是咱们徽州府衙通判的外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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