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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屋里传出来的光亮。
纪临舟站在路边等她跟上来。
从下面的空地到马路边有一段坡度,方幼宜迈不上来。
“手给我。”
纪临舟弯下身去拉她。
方幼宜微微喘着气,不情愿地把一只手递给他。
纪临舟一把将她拽上来,上下悬殊过快,方幼宜手上的球杆没拿稳,掉在了下面。
“球杆,”
方幼宜低头看掉下去的球杆。
纪临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单手撑着马路侧面跳下去,捡起球杆掷到上面,又翻上来。
方幼宜注意到他手掌上的泥,翻出来纸巾递给他。
纪临舟接过,简单的擦了两下,
“搜救队那边估计暂时找不过来,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白天再看看手机信号。”
“嗯,”
方幼宜点头,“我手机也没信号。”
她刚刚看了看,可能是这边太偏僻。
纪临舟擦完手,看了眼地上的球杆,捡起来握住一端,问她,
“还有力气吗?”
方幼宜愣了下,还没开说话,球杆的另一端被递过来。
“握着。”
纪临舟抬了抬下巴,把球杆给她。
夜晚的田野宽阔,月光比山林里要清晰一些,纪临舟额发微乱,冷梢凌厉的五官线条清晰流畅,表情里难得露出几分少见的温和耐心。
方幼宜看了他一会儿,哦了声,低头握住球杆,跟在他身后。
—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户愿意让他们借宿的。
是一对六十来岁的中年夫妻,平常在这边养点牲畜和蔬菜,市里的生鲜超市会定期来收走。
家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房间,除了夫妻两自己的卧室就剩下一个很小的单人间。
两个人只能挤在一间房,一米二的单人床。
纪临舟很自觉地睡在地上简单打了地铺。
方幼宜躺在床上,熄了灯,房间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住。
“你睡了吗?”
方幼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轻声开口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偶尔传来点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呼吸平稳的几乎都听不见。
“纪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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