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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初升,屋内的光线也跟着由暗转明,跳跃的烛火也不再能照亮昏暗的房间。
两人一坐一站,曲流觞想了想还是起身,从她身后环了她的腰,凑在她耳边低声问:“生气了?”
风涟摇头否认,脸上还适时挂起笑容,好似刚才气闷的当真不是她,微侧了头对他道:“夫君不曾开口,妾身哪敢自作主张地生气?”
曲流觞将头搁在她的肩上道:“如此甚好。”
风涟只觉尚不曾完全吐出的气又堵回了心口,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硬,曲流觞见她如此在她耳边“噗嗤噗嗤”
地笑,气息喷在她的耳后,灼热微痒。
风涟僵直着身子,听他在耳边道:“不指望你能事事听我的,若是为难时需得第一个想起还有我就行。”
风涟被他这句话说得又红了脸,半天也没有应声。
曲流觞松开她道:“你在屋里待着吧。
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他习惯了早起练武,难得想偷个闲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不曾做一般。
反正两人如今也觉生疏,待在一处感觉总是不对,似乎他心心念念的已经换了一个人,不会给他激烈反应,不会……所以还是分开些相处才好啊。
曲流觞一离开,风涟的两个丫鬟就进了门跟她行礼告罪。
风涟摆了摆手也没有怪罪,只吩咐道:“日后都跟墨兰她们一起过来伺候。”
过得大半个时辰,天光大亮,朝阳显露,曲流觞才满头大汗得回来,又备水在屋里沐浴换衣之后才领着风涟去给父母敬茶请安。
曲父与曲母二人同坐在上首,风涟进门后便低着头,全了礼数又与曲流觞同跪着奉茶。
先是奉给了曲父,她低声唤道:“爹,请用茶。”
曲父倒未有言语,接了茶,随后就让身后伺候的给递了荷包过来放在她身后若烟端着的茶盘上。
接着是给曲母敬茶,这新妇进门本是婆婆立威的时候,她心中也有几分忐忑,端着茶碗跪呈道:“娘,请用茶。”
曲母今日之前也未曾见过她,倒是将她打量了一番,方伸手接过茶碗,抿了口道:“起来吧。”
接着示意身后的嬷嬷将早就备好的见面礼递上,仍旧是在放在那茶盘上。
风涟起身,微抬头偷瞧了两人一眼,曲父身体确实不好,这已经是春日,身上也穿着厚厚的棉袄,脸色也是苍白,但人看着也是个好相处的,脸上一直有些淡笑。
曲母一身紫色显得贵气逼人,只不过怕是年轻时太过劳苦,看上去已不显年轻,板着张脸更显严肃。
尚侯在一旁的少年上前来跟风涟见礼道:“沐安见过嫂子,还望嫂子早日为曲家添丁啊。”
这话本该有长辈来说,她也只要红着脸羞涩低头就好,此时由这个小叔子说来,风涟倒不知道该如何作态了,正犹豫着一旁的曲流觞笑着拍上他的肩膀道:“那是自然。”
风涟在心中暗骂一声无赖,红着脸抬头,紧跟在身后的若烟递上了早就备好的荷包,风涟从她手中拿过给了曲沐安,曲沐安冲她行了个礼道:“还是嫂子疼我,沐安可有多年未曾有礼收了,谢过嫂子。”
曲母在上座咳嗽了声,曲沐安一脸委屈地转头看她道:“儿子一时昏头了,最疼我的可还得是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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