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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了四月廿八,至今不过个把月的光阴,风涟是高嫁,孟氏图着日后的好处,也不敢在嫁妆事宜上怠慢了她,因而风涟也不用去操心此事。
再有,那将军府的聘礼除去绫罗绸缎就是真金白银,如此加上风涟母亲留下来的陪嫁,倒也能凑出上得台面的嫁妆来。
盯久了手中的针线,眼睛便疲乏得紧,风涟放下手中的绣花针,端了一旁的茶碗微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满口的茉莉花香,将茶碗盖上放在一旁,鼻尖的花香似是犹在。
这茉莉花茶便是曲流觞送来的那两口箱子里的,一口箱子里摆满了各色花茶,用上好的陶瓷罐装着,亦有一小箱子样式各异的饰物,有些料子一般,做工却是一等的,所刻之物皆栩栩如生。
紫竹认识的字不多又不曾细看,因而不知另外一箱装的尽是曲流觞亲笔的手札,应是他多年来行军时每行过一处便记了在那处的所见所闻。
他所为种种倒是让风涟忆起那一日她在马车上与他呛声,他回她那句“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其中伤感那般清晰,怕是他心中早已有人,这些俱是备给那女子的,只不知是何缘由没有送出,如今倒让自己捡了便宜。
这痴情而不得的戏码最是能让女子软了心肠,风涟对这曲流觞的印象好转了许多不说,连带着对坊间传他风流的闲言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听信。
试问能对一人花这般多的心思,哪能还剩下许多精神去风流呢?风涟也被他这般作为逼到了底线,也不敢过多奢求,只望日后相处不惹风波就行。
风涟这般想倒也显出了她的迟钝,连紫竹也能看出那是照着她的喜好所送,她却不曾多想,只当她刚好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若烟和紫竹一直在一旁陪着绣些不紧要的物件,风涟坐得久了已觉腰酸,便起身走动了几步也对她二人道:“起来动动吧,可别僵了肩。”
两人均放了手中针线起身,紫竹眼尖一眼就瞧见风涟刚刚放下的是个荷包,便笑着对风涟道:“小姐怎么不先挑紧要的做了?”
这嫁妆里有些大件是要新娘子亲手做了的,因而紫竹有这么一说。
若烟在一旁道:“小姐想必是想要投桃报李吧?”
紫竹恍然大悟般地点头道:“哦,奴婢懂了,这样看来这荷包可也是最最紧要的一桩物件了。”
“我看你们俩是在房里闷久了,没甚乐子可寻,便来寻我的乐子了。”
风涟伸手拿了荷包掩进一旁放置剪刀针线的箩筐里。
“是谁在寻姐姐的乐子?也说来让我乐乐吧。”
风惜正从屋外进来,刚巧听得了风涟的后半句,便也开口凑了个热闹。
若烟和紫竹倒也不贸然接口,只向她行礼。
“见过二小姐。”
“见过二小姐。”
风涟挥挥手对二人道:“快去给二小姐备茶水点心吧。”
风惜笑眯了眼道:“还是姐姐懂我。”
说完又有些低落道:“以后怕是想吃上姐姐这里的点心可不容易了。”
风涟嗔了她一眼道:“厨子姐姐又不带走,你去找二娘说一声,让她把人拨去你院子里便是。”
风惜鼓了一口气在嘴里,撑着两颊鼓鼓的,待得嘴里的气吐尽方道:“我才不屑去求她,大不了回头寻个开酒楼的嫁过去,日后不愁点心吃。”
风涟瞪着她道:“看你这个口无遮拦的样,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的嫁不嫁也不嫌臊得慌。”
风惜本随意得寻了张空凳子坐下,听得她的话,忙微低了头正襟危坐做出娇羞的模样道:“姐姐教训得是,妹妹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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