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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不仅仅那一千蛮兵看清楚歇桑了,蛮军本阵的上万人,也都看清楚歇桑被汉中军的兵卒挟持。
顷刻之间,蛮军本阵就如同炸了营似的,人们六神无主,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哇哇的怪叫。
身在蛮军本阵中的歇图,自然也看到了歇桑。
此时的歇图,肺子都快气炸了,汉中军这一招强冲,彻底搅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歇桑落到汉中军的手里,他再下令击杀这支汉中军,恐怕也没人会听自己的了。
歇图抬起手来,指向正策马在己方本阵里狂奔、如入无人之境的刘秀,咬牙切齿地问左右众人道:“此人是谁?”
他周围的众人无不是满脸的茫然,他们也都不认识刘秀,更不清楚他是何许人也。
歇图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若生擒此人,必活剥他的皮,生抽他的筋!”
人们还以为歇图是想为他的父亲报被俘之仇呢!
一个个皆露出义愤填膺之色,纷纷说道:“我等誓生擒此人,为族长一雪前耻!”
他们正说着话,刘秀刚好也看到他们这边。
他不认识歇图,但却能看得出来,歇图的穿着和其他蛮人明显不同,身上披着兽皮的大氅,里面系着交叉的宽宽皮带,头顶还带着铁质的瓜皮帽,冒顶弄出两个犄角,在他的身边,有许多蛮军的将领,还有膀大腰圆的护卫。
另外,被他挟持的歇桑也一个劲的向那边看,刘秀更加笃定,位于人群中央,被人们众星捧月一般的那个蛮人,就是歇图。
他一拉战马的缰绳,拨转马头,直奔歇图那边奔跑过去。
歇图周围的护卫们急忙护在歇图的四周,看着刘秀,如临大敌。
歇图没好气地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两名护卫狠狠推开,一对深邃的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着刘秀。
距离歇图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刘秀勒紧战马的缰绳,将战马停了下来,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持剑,架在歇桑的脖子上,大声喊道:“你等蛮军听着,歇桑在我手里,你们若不想害死自己的族长,就立刻退兵!”
歇图能听得到汉语,气得脸色铁青,现在他真有把刘秀连同歇桑一并掐死的冲动,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尤其是在这么多族人面前。
他强压怒火,深吸口气,朗声说道:“你是何人?报上名姓!”
“刘秀!”
刘秀!
歇图在心里暗暗念叨刘秀的名字,他沉声说道:“你放人,我们就退兵!”
他是真的希望歇桑能立刻去死,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这么说。
刘秀扬头说道:“等你们退兵了,我自然会放人!”
“尔等汉人,出尔反尔,毫无信誉,今日你若不肯放人,你也别想离开这里!”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蛮兵呼啦一声,将刘秀团团围住。
刘秀也不慌张,只是将青锋剑向歇桑的脖颈处压了压,顿时间,鲜血顺着歇桑的脖子流淌出来。
见状,刚刚围拢上来的蛮兵无不脸色大变,人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如果你们不在乎族长的死活,尽管对我出手好了!”
说着话,他慢条斯理地环顾四周。
在场的蛮兵蛮将们,无不是对刘秀怒目而视,但却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
唉!
歇图心中暗叹一声,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歇桑这头蠢猪,他怎么就不早点死在女人堆里呢?
他闭上眼睛,沉默许久,然后慢慢张开眼睛,说道:“我军可先退兵十里,你放了我父亲,之后我们会离开汉中,返回属地。”
刘秀说道:“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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