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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雨荷朝自己比了个熟悉动作,立即兴奋起来,声音高亢地叫道:“病秧子!
短命!”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戚夫人银牙咬碎,气势万千地指着兰芝道:“来人呀!
给我把这粗鄙下作东西拖下去,重重地打!”
兰芝全身发凉,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奴婢没有!”
随即全身颤抖地瞪着雨荷,话不成句:“你陷害我!
你陷害我!
我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这样陷害我!”
雨荷眼里含了泪,害怕地左看看戚夫人,右看看岑夫人,跪下去磕头道:“夫人明鉴,是甩甩不懂事,乱说,兰芝姐姐没说过这个话。
李妈妈,你给兰芝姐姐做个证呀。”
她心里默默念着,对不住了,兰芝,这话你是没当面说过,但你刘家人可说得不少,今日机会难得,自然要叫夫人知道。
李妈妈嗫嚅着嘴唇,想替兰芝辩别,又怕把自己牵扯进去,想不辩别,又怕过后主家怪她不聪明,何家面前丢了脸。
转瞬间心思打了几个来回,方道:“奴婢作证,兰芝确没说过这个话。”
她这一迟疑,岑夫人看来就是狡辩了,便强忍下心头愤怒,淡淡地道:“亲家,罢了,何必呢。
想必是这扁毛畜生太过聪明,人家说悄悄话,不注意就被它给捡着了,当不得真。
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丹娘再说。”
随即换了张笑脸,扬声喊道:“丹娘,你为何不出来迎接我们,你这孩子,又犯懒了吧?多亏你婆婆不和你计较!”
林妈妈忙上前扶着她,小声道:“丹娘身子不妥,起不来床。”
戚夫人被岑夫人那句“人家说悄悄话,不注意就被它给捡着了”
给呛住,想辩解却无从说起,只得满脸堆笑地陪着岑夫人婆媳俩进了屋。
戚夫人才一进屋,就看到牡丹只着里衣,披散着头发,光脚趿着鞋,可怜兮兮地靠水晶帘边,只盯着岑夫人和薛氏看,心里不由“咯噔”
一下,只恐牡丹不管不顾地将昨晚事情嚷将出来,忙抢先一步扶着牡丹,语气亲热地嗔怪道:“这是做什么?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左右都是自家人,谁还会怪你失礼不成?”
边说边朝牡丹使眼色。
牡丹脸上也没做出委屈万状样子,只是淡淡地笑,有气无力地道:“长辈们疼爱丹娘,自然不会怪责丹娘失礼。
但礼不可废,丹娘不敢仗着长辈疼爱任性。”
说着却是累极样子,却又不敢往戚夫人身上靠,只兀自撑着。
岑夫人心一阵揪痛,这就是自己娇养儿,含着怕化捧着怕摔心肝宝贝,家里时候,病着时她就大,如今却要拖着病体起来迎接她婆婆……当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着牡丹,道:“怎么又不好了?哪里不舒服?”
牡丹淡淡一笑:“昨夜感了风寒。
半夜就头疼,这身上也疼得厉害。”
戚夫人暗里长舒了一口气,忙道:“媳妇莫担心,子舒已经去接祝太医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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