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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道:“大士普度众生,又怎会为人所惊扰?”
魏无羡道:“这间庙里是只拜观音么?”
僧人道:“不错。”
二人在观音庙中走了几圈,心中已有数,出了庙后,魏无羡拉着蓝忘机来到一条巷子里,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方阵,扔到一边,道:“金光瑶好大的手笔。”
蓝忘机捡起他扔掉的那根树枝,在方阵上添了几笔,轮廓形状愈发明显,赫然便是方才那座观音的俯瞰图。
魏无羡又从他手里把树枝拿过,道:“这观音庙里面有个大阵,有东西被压着。”
他点了一个地方,道:“这个阵有点复杂,还是挺保险的,不过只要破了这个阵眼,被镇着的东西就会出来了。”
蓝忘机站起身来,道:“晚间无人时破阵。
先寻一处落足修整,再作计议。”
不知道观音庙里镇的邪祟有多厉害,自然不能在白天人多时贸然行动。
魏无羡道:“不知道端了这观音庙里的东西要多久,来得及去兰陵么?会不会耽误行程?”
蓝忘机道:“你身体状况未明,不可勉强。”
乱葬岗那一战魏无羡消耗了太多精力体力,精神和身体都长时间维持紧绷状态,几个时辰前又被江澄气得几乎七窍流血,好一阵才缓过来。
虽然他现在感觉并无大碍,但万一有什么岔漏没发现,勉强硬撑着赶去了兰陵,难保关键时刻不突发意外,反而坏事。
而且这两天耗神耗力的不止他一个,蓝忘机也是片刻都没有消停。
想着就算他不需要休息,蓝忘机也需要休息。
魏无羡道:“好,那就先找个地方歇脚吧。”
魏无羡本人是什么地方都能住,有钱睡豪房,没钱睡树根。
但此时蓝忘机在他身边,他是绝对没法想象蓝忘机躺在树下、或者挤在脏乱小房间里的模样的,所以二人走了许久,最终在云萍城的另一边挑了一间体面又气派的客栈。
老板娘热情地冲出来,几乎是把他们往里面拖。
客栈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一楼客人差不多坐满了,足见打理的是个能干的人。
店里做事的大多是女子,下到十几岁水灵灵的扫地小姑娘,上至膀大腰圆的厨娘大婶。
看见门外迈进来两个年轻男子,皆是眼睛一亮,一名正在给客人加水的少女更是看蓝忘机看得茶壶嘴对歪了也没觉察。
老板娘喝了两声,要她们小心做事,亲自领着魏无羡与蓝忘机上楼去看房,边走边问:“二位公子要几间房啊?”
乍一听,魏无羡的心猛地往上一提,不动声色地瞟了蓝忘机一眼。
若是在两个月前,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
刚回来那段时间,他为了尽快脱身,使劲浑身解数恶心蓝忘机,蓝忘机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干脆从此只要一间房了,反正不管要几间,最终魏无羡都是会缠到他床上去的。
不光如此,仗着当时没人知道他是谁,什么丢人现眼的事魏无羡都敢做。
下云深不知处的第一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抢先钻进蓝忘机的被窝,蓝忘机推门而入就看到他在床上打滚,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便到隔壁他订的另一间房去了。
魏无羡哪会这么便宜就放过他,追了过去嚷着要和他一起睡。
爬上床之后还把一个枕头扔出窗外,非要和蓝忘机共枕一个,并且质问蓝忘机为什么和衣而卧,强行要帮他宽衣解带。
睡到夜半三更忽然把冰冷的脚伸进蓝忘机的被子里,抓着他的手强行贴到自己心口,“你听听我的心跳含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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