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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抿唇,皇帝睇向谢玄葑。
启步踏入后堂,面色无奈:“宣下去吧。”
虽与打入冷宫并无两样,到底保住了后位与性命。
向凌竹松了一口气,见谢贵妃凶狠望来一眼,呵腰颔首,再看向步进后堂的孟云思,牙间发出声响。
并未注意重澈斟酌收眼,似乎已然得知什么的模样。
.
容洛醒来已是三日之后的事情。
她对自己下手以图重创向凌竹之事终还是被谢贵妃知晓。
谢贵妃尤其理解她用意,却不可接受她深陷险境。
在她醒转后便将她斥责了一番。
字字句句沾染悔恨与进退两难,几乎将午晌的时辰灌满。
而元妃亦不可避免的遭了训诫。
但终究此事有谢家做推手,因而也并不将谢贵妃责问放在心上。
中间谢家也来了一回。
亦是不愿她再如此。
容洛领了情,并不理会劝说。
于她而言,只要利用得当,她自己同样是不妨的。
将身体重新养好。
她再次出宫之时,已是一月后。
三月初一,春。
万华重生,和风徐来。
在宫中告好一切。
清晨让随她出宫的仆婢先行前往公主府,避过百姓瞧热闹的嘈杂。
容洛一一交代好元妃与厉美人诸事,与谢贵妃告别时,已是夜半。
亥时。
街坊花灯高悬,累累明灯从永兴坊一路簪挂至长乐坊。
路上行人往来车水马龙。
偶时或见坊中管事的不良人与人喝酒划拳;或见抄着一口扭捏长安话的胡人在店门外同客人计较宝石铜器;又或是王公子弟同游长街,而后在脂粉摊前拉住同伴,说要与家中妹妹带一盒口脂……
轻松自在的感觉涌上百骸。
一切好似昨日尤见。
——这才是她的天地。
她亦从未离去。
车架摇晃。
檐铃响动。
明崇公主府已至。
恒昌在马车外打起帘子,何姑姑放下脚蹬,秋夕挽着她步下马车。
公主府外不许设摊。
因此颇为冷清。
但前行几步便也能看见花市。
容洛有心去赏玩,奈何天色不早,何姑姑早前替她打理府中事宜,也被百姓知悉脸孔,着实不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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