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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至心求道,精进不止,会当克果,何愿不得”
的时候,她双眸注视着这一行字,慢慢地停了笔,最后将笔搁到架上,支颐对着案头的烛火,渐渐地出起了神。
魏劭无疑是喜欢她的。
最近甚至渐渐让她感觉到了迷恋的程度。
至于他喜欢,或者迷恋的是她的脸肉还是她这个人,坦白说,小乔并不知道。
因为两人在一起,哪怕是白天,魏劭对她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摆弄她,和她做男女的那么点事儿。
除此之外,小乔就想不出来,两人之间还有过关于别的什么内容的谈话。
有时情浓之时,她其实有点想问,却没有底气去问。
更没有底气去试探:到了有一天,他会不会放过乔家。
小乔知道这种想法既幼稚又可笑。
希望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下心底里的仇恨,这个女人是要有多伟大,才能化解去男人心中的原本被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恨?
大约也就只有佛祖,才有如此普渡众生的大能了。
“心常谛住度世之道。
于一切万物,随意自在。”
她记得前几天抄时,经文里还有这样一句话。
她不过一普罗凡人,不知何为心里谛住度世之道,但时刻提醒自己,心常住着度己之道,能够度己了,倘若可以,再想和这个男人的关于一辈子的事,或许也是不迟。
……
魏劭迟迟未归。
夜深,小乔在房里留着灯,自己先上了床。
她心里有些挂着魏劭,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一直过了凌晨,应该已经是子时了,朦朦胧胧梦到了大乔和比彘。
梦是片段零散的。
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冷不防却对上了一双闪着微微幽光的眼睛。
魏劭不知何时竟已经回房了,没发出什么动静,也不上床,竟就站在床前,仿佛刚才一直这样盯着自己在看。
小乔被吓了一跳,轻轻拍了下胸口,呼出一口气,从枕上爬坐了起来,看着他带了娇音地埋怨:“你是想吓死我吗?回来怎么也没声音。”
魏劭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转过身,自己开始脱衣,道:“见你睡着了,便没叫醒。
你自管睡吧。”
他脱了衣裳去了浴房。
片刻后就出来了。
小乔问他肚子饿不饿,他说不饿。
随即吹了灯,上床躺了下去。
刚才他转过身的时候,小乔其实就觉察到了他的神色有些异样。
和早上出门前,判若两人。
现在他这个样子,小乔更加觉得他有点奇怪。
和他并肩躺了片刻,也没见他搂抱自己,只仰面躺在那里,仿佛睡了过去似的,实在死反常,终于忍不住问了声:“今日衙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晚饭也回不来吃。”
“小事。
只是繁琐,故费了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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