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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长声,震得大伙耳朵生疼,抬起手指着还揪住孙德利头发的杜秀秀:“松开。”
杜秀秀不满的还踹一脚,闪入人群中,民警喘着白气,整理一下警服大声呵斥:“看看你们像什么话,我看你们这里就杨德财还算是有素质。”
杨德财:“别鸡~巴卖乖,今天你俩不穿警服都能给你俩活埋了,给这种逼人出警,你俩也不知道吃没吃药。”
民警指着杨德财:“你再说一句。”
一百多牤牛村民一起指着民警:“你再说一句?”
杨德财挥挥手:“好了好了,不就是帮个忙找矿头吗,这么大个山放这变不成钱,我心里也着急,这么着,损总是吧,你要是答应给村里修道,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哪能挖到金子。”
杨德财回身到了自己车里,关门后将刚才趁乱揣兜的石块摸出来,在手心一握就变得金灿灿,他开门后走过来,在孙德利眼前伸开手。
孙德利一把欻过去,用手掂量一下后咬咬,都是老手,一碰就立马整个人都疯了,“纯的很高,你不会说是在这儿……”
杨德财郑重的点点头,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孙德利既往不咎,满脸的挠痕简单擦擦血,和一百多村民打招呼让大家过去,该干嘛干嘛,他和杨德财在车里仔细沟通了一下。
对于杨德财的做法,几乎所有来的人都是赶到惋惜,那可是金子,埋在哪能告诉这孙子。
一个多小时过去,孙小红和父母回来,叫上杨德财和大伙回家,孙德利听了杨德财的劝告,正在琢磨怎么也将马鼎盛拉下马,从一开始,这老马家爷俩似乎只是投入了关系,一毛钱也没投入。
事情发展的方向往往不受控制,就在两天后的早上,也就是大年初一,孙德利接到工程队打来的电话,没回家过年黑白加班的挖掘队将西山嘴都翻遍了,没挖出一块金属,更别提金子。
当初杨德财来厂里贩售生铁,是马鼎盛出招要合伙发财的,到如今赔个精光只是自己,孙德利慢悠悠的放下电话,他不怪杨德财,若是换个角度,自己也会骗抢了自己果实的混蛋。
他近乎绝望,每年的这一天,自己的电话几乎被打爆,拜年的都能踢破门槛子,可是如今呢?
孙德利再次拨通一个号码,马鼎盛不耐烦的接通,“孙德利我跟你明说,当初我就是为了整治杨德财,才拉上你的,你挖不出东西来那是你没用,别打来了,我在喝酒没工夫接。”
“操~你祖宗。”
孙德利将电话摔得稀碎,将桌上的一堆欠条哗啦在地上,咬着牙冲出屋子,半个小时后,他踹开了马鼎盛的家门,撞开一屋人从阳台跳了下去。
乒乒乓乓的鞭炮震得玻璃都在颤抖,满院子狗都在咬,孙老猎点着鞭炮后退后几步,让杨德财用木杆挑着满院子跑。
饺子出锅,孙小红将热乎饺子沾点老醋塞进杨德财嘴里,在他脸蛋子上亲一下,旁边端饺子过来的水莲瞪了女儿一眼,孙老猎急匆匆过来:“先别吃,没上供呢。”
杨德财吐出嘴里的一半:“我去我去。”
他没让孙小红继续夹,端着丈母娘帮盛好的三盘,第一盘放在院子里高处,第二盘也摆上一双筷子放在外屋关老爷供桌前,第三盘端着走出南门,跑到大墓前放在青砖上。
这么多人一盘饺子有点少,但是个意思就行,主要的还在后面,杨德财从兜里摸出昨晚印好的一张银票,用打火机烧了:“老毛愣,过年了你们也需要钱用,这是五千两你给大伙分分,别贪污啊。”
回到了屋里,杨德财觉得还是少了谁,一拍脑袋,再次端出来一盘放在厂棚里,嘴里念叨:“小七,尝尝热乎的吧,一会儿我再给你弄只鸡来吃。”
孙老猎看了下还剩下的六盘饺子,喏喏坐到水莲旁边:“莲儿啊,小红知道的,每年这天,我爷俩都在巧娘那边蹭饭,两家三口人,凑合在一块才能好过点,那个啥……”
孙小红脚都已经插进鞋里,看看水莲后坐在炕沿上,似乎等着啥,水莲啥也没说,看到满桌的饺子才吭声:“小红赶紧去吧,我给打电话。”
孙小红嗯了一声高兴的溜出去,孙老猎眉开眼笑,回身跑到厨房去烫酒,杨德财还能听到他在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老东西大概是想齐人之福了。
等孙老猎端着冒热气的白酒出来,一下子迎上杨德财的眼睛,被看透了一样,老脸和猴子腚一样通红。
巧娘电话里推脱说不来,但还是被小红给拽来了,进屋后有些抹不开,孙老猎给倒了一杯白酒也没好意思喝,直到杨德财一起加入才自然了些。
水莲端过来一碗鸡汤放在巧娘身前:“姐,跟咱家人还有啥抹不开面子的,以前我不在,都是你帮着照顾父女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敬你一杯。”
这话说的有点沉重,杨德财看不得这个,但是自己是小辈,不好从中搀和,跟孙小红眨眼,小红摇着一大瓶非常可乐放在桌上,孙老猎一开,喷了大伙满脸都是,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大年初一就要高兴才是,村子里苦命的女人可不止巧娘自己,秋香也算是一个,她这会将孩子背在背上,正在用筷子去插锅里的猪头,轻轻一碰就钻进去,熟了。
秋香拿出来放在桌上,用筷子夹了一块吹吹,填进儿子小嘴里,小东西抿着嘴吃,秋香还叨咕:“这是小红姨送来的,宝宝长大了要报答人家,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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