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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镇渊之铃（第2页）

地底传来青铜棺开裂的脆响时，沈砚的左眼突然渗出黑血。

他踉跄抓住青铜钥匙，钥匙柄纹路竟与母亲棺中陪葬的镇渊铃完全一致。

暗河深处浮出张人皮地图，九重渊第九层的位置赫然标注着"

归墟之门"

——正是沈怀山假死前消失的方位。

沈砚坠入第九层时，耳畔响起母亲残影的叹息："

砚儿，你左眼藏着归墟之钥，右眼却藏着弑父之刃。

"

他跌入血肉堆积的甬道，每踏出一步，脚下便渗出暗红色黏液，黏液中蠕动着无数半透明婴灵，脐带如蛛丝缠住他脚踝。

"

咯咯......"

婴灵的笑声混着腐臭钻入耳道，沈砚的琉璃瞳骤然收缩。

他反手将匕首刺入脐带，黑血喷溅中，甬道尽头浮现座青铜门，门环竟是枚浸血的骷髅头。

门缝渗出的血泪在地面蜿蜒成字："

沈怀山用你生辰铸成九渊锁，唯剜目剜心方可破阵"

。

青铜门轰然洞开时，沈砚被迎面扑来的阴风吹得倒退数步。

门后竟是座倒悬的戏台，戏台横梁悬着九具青铜棺，棺面分别刻着"

周婉娘白海棠沈怀山"

等血字。

最中央的棺椁突然震颤，周婉娘的陶土头颅从棺中探出，七窍塞着的符纸无风自动："

砚儿，你娘临终前将镇渊铃封入你眼，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沈砚的左眼突然剧痛，黑血顺着眼角滑落。

他摸索着撕开眼皮，瞳孔深处竟嵌着枚青铜铃，铃舌与母亲棺中陪葬物完全相同。

当铃音响起时，戏台上的青铜棺接连炸裂，每具棺材里都滚出枚刻着生辰的青铜钥匙——竟与沈家历代镇渊人的命格完全吻合。

沈怀山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你娘当年剖腹取子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

他披着染血黑袍从地缝爬出，指尖捏着块人皮残片："

这上面刻着你所有执念碎片，交出来，我放你娘魂归轮回。

"

沈砚的琉璃瞳迸发血光，铃音震得九重渊层层崩裂。

他反手将匕首刺入沈怀山心口，黑血喷溅中，人皮残片突然燃烧起来："

你以为镇渊铃能控制我？二十年前你假死逃婚时，就该知道沈家血脉从不受制于人！

"

地底传来万鬼嚎哭，沈砚抱着母亲头骨跃入归墟之门。

门后竟是片血色湖泊，湖底沉睡着九具青铜棺，棺面分别刻着"

周氏婉娘白海棠沈怀山"

等血字。

最中央的棺椁突然震颤，沈砚的生母周婉娘从棺中坐起，她脖颈缠绕的麻绳与沈砚掌心伤口的纹路完全一致："

砚儿，你父亲当年用你生辰铸成九渊锁，唯剜目剜心方可破阵......"

沈砚的左眼彻底失明，右眼却映出整个九重渊的构造——每层皆以沈家血脉为锁，而最底层祭坛上，沈怀山被铁链贯穿琵琶骨，正将某个婴孩推向青铜鼎！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向青铜铃，铃音震碎湖面，无数怨灵在血雾中消散。

归墟之门在沈砚身后轰然关闭时，他听见母亲残影的叹息："

你已继承镇渊铃，但九渊未灭，轮回未终。

"

沈砚的右眼渗出血泪，掌心握着半块刻着"

戊寅年惊蛰"

的青铜牌——那是他生母周婉娘的陪葬物，也是沈家血脉与九重渊的终极契约。

晨雾漫过地窖时，沈砚推开客栈木门。

东厢凭空多出座血色祭坛，祭品台上摆放着枚沾血的青铜铃，铃舌仍在无风自响。

他摩挲着铃身纹路，突然听见井底传来铁链拖动声——那是九重渊最底层传来的，永不停歇的镇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