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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联想到林无忧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威胁,北极生了什么事?
谁都知道,从建立之日起,北极散修盟会便从来没有一条心过。
六十多年过去,盟会基本的组织架构虽然没变,但却不断进行微调。
六执议已增加到十执议,通言堂则扩张到八十一人,而负责外事的四方接引,其人员结构之庞杂,更是令人咋舌。
这也就给它的内部倾轧创造了最好的温床。
往好处想,也许哪一天醒来,散修盟会就此星散,也未可知。
只是北极那群老谋深算的婊子贱货,还有神秘到甚至不知死活的玉散人,会让这种情况生吗?
玉散人
李珣吁出一口长气,或许是少时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吧,一想到玉散人的问题,他就忍不住摸自己的脸。
现在亦是如此,他用指尖轻轻划过脸颊,思索着牛力士那一堆看似毫无意义的疯话。
牛力上留下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但正因为如此,才让人的思绪全无规律地在脑海中乱撞。
李珣的猜测一个接着一个,然後又很快的一个接着一个否决。
等到全部否决乾净,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他猛拍了一下脑袋,强迫自己从头开始想。
其实这事情若简化下来,也就是两种可能:第一,玉散人死了;第二,玉散人还活着。
所有的问题都是从这两个可能中分化出来的。
比如说,假定玉散人死了,那么,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若有凶手,谁干的?古音等人对此态度如何?牛力士是怎么知道的?信息来源可不可信?等等等等
反之,若玉散人没死。
那么,牛力士所说的死了,难道就是疯话?林无忧话里隐隐的威胁是为了什么?牛力士又是因为何事被魔罗喉万里追杀
等一下!
李珣用手猛挤自己的脸,他忽然现,自己的思路,似乎是在本能地朝着玉散人已死这个方向靠近,这种非理性的观感,在分析问题时是大忌,他需要静一下,静一下
便在这时,笛音入耳,思路当场又乱成一团。
李珣大怒,目光转动,扫视四周:是谁他妈吹的?
一眼没有看到目标,李珣也就更加烦躁,他乾脆不再想下去,而是循着声音,寻找那个吹笛子的家伙。
但这么一仔细听下去,李珣一腔火气反倒给打消大半。
这个声伤感得紧,音符穿透了天空中的云层,如细雨般洒下,十分婉转动听。
此人修为也相当精纯,笛声游丝般流动,却清晰得如在耳边应该是宗门里三代弟子的佼佼者吧。
可是既然是佼佼者,这心智上的修为也该同步才是,怎么吹奏这般凄凄之音,没一点儿修道人的平和洒脱?
此念既生,他也更加好奇。
这时他早没了火气,只想瞧瞧这吹笛子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此际天色已晚,乐音也越清晰,他飞了几里路,前面有一片稀疏的树林,隔着林子,还能听到汩汩的流水声,笛声也益加凄清婉转。
听得出来,吹笛人亦是想以笛声自我排解,只是满腔心绪加注其中,越不可自制,已经是欲罢不能了。
李珣皱起眉头,正要穿林而入,忽见到林中一棵大树下,正窝着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怎么看怎么别扭。
李珣无声无息地凑近了些,再打量时,便忍不住一笑,这不是单智吗?
几年不见,他是越地不济了!
如果说宗门要评选一个六十年来最不长进的弟子,单智无疑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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