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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也别担忧,也许奴婢只是过虑,并不一定真的会出问题。”
群青道,“不如先叫娘娘们用白矾水处理祷服,不要造成恐慌。”
李玹瞥着群青:“本宫有些奇怪,祷服有问题,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李玹敏锐得惊人,察觉到了她的心虚,群青的眼睫一颤:“尚服局顾尚衣媚上欺下年数已久,若奴婢提前告诉殿下,殿下还会有这一怒,削她的职吗?”
李玹最讨厌旁人算计他,眸色变了:“你不要仗着本宫纵容,太聪明了。”
群青应是,冷汗涔涔地拉着郑知意走了。
从禅房所在之处,到对岸的林中,没桥的浅滩,要踩着一连串的溪中石头才能过去。
这石块一次只容一人通过,郑知意挽着裙子,走在前面。
谁知迎面有人走过来,与郑知意狭路相逢。
这少年提着葛布僧衣,手绕佛珠,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望见郑知意,竖掌行礼。
是那个琉璃国宾使少年,德坞。
郑知意认出了他,激动道:“是
你,那个画丑画的!”
德坞听不懂汉话,迟疑地用梵语道:“见过太子妃。”
“我看你那幅丑画不像我,是像你,头大腿细,没有头发。”
郑知意打量他,笑得更深,“你说是不是?”
德坞见她神采飞扬,只以为在夸奖自己,羞涩地笑了,赧然回应:“德坞谢谢太子妃厚爱。”
“哦,原来你也这样觉得啊。”
见他点头,郑知意自顾自理解。
群青终于依靠强大的平衡能力挤站到郑知意身后,结束了两人荒唐的对话。
谁知德坞直接跳下了石头,膝下的僧袍浸泡在了溪水中,对两人行一礼:“小僧可以涉水而过,请你们踩着石头过河吧。”
郑知意回过头,怔怔地看着德坞蹚水而去的背影:“他人还怪好呢。”
“青娘子,小和尚东西掉了。”
郑知意指着水中泡着的流苏,原本挂在佛珠尾端。
群青把流苏捡起来:“我先送太子妃过去,再交还给他。”
内侍小跑着将郑知意选中的马牵来,这是一匹健壮的枣红马,四蹄踏着地面,不住地侧头喷出白气。
一旁的司狩见状跑来:“太子妃选的马,今日似乎有些焦躁,不如臣另牵一匹?”
“不用,若连马都不会驯,我白当我阿爷的女儿了。”
郑知意道。
她一把搂住马头捋了两下,不知做了什么,枣红马卑顺地低下头,她翻身骑在马上,道,“我跟它附耳说话,它听懂了。”
司狩叹为观止,群青亦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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