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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还行。”
艾景初说。
第七天,曾鲤去大婶家取定做的绣鞋,遇见一个小老乡。
曾鲤随口问了小姑娘几句,小姑娘便将昨天从家里坐飞机到此地的血泪史痛诉了一遍。
晚上,曾鲤对艾景初聊起那个小姑娘,才坦白了自己第一天的窘况。
“当时害怕吗?”
他问。
“有一点,特别是后来半夜一个人住在酒店里的时候,整夜都没有睡着。”
顿了顿,她问,“你有没有害怕的时候?”
“有。”
“是什么?”
曾鲤好奇。
他思索了下才说:“以前我还在当颌面科的住院医生的时候,有一次和老师合作,给一个女孩做颌面手术,结果……”
“失败了?”
“手术到一半,出现了恶性高热,患者当场就死亡了。”
“恶性高热是什么?”
“全麻的并发症。”
他说。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接着又淡淡地说:“我就站在旁边,她活着时最后一句话是麻醉前躺在手术床上对我说的。”
“说的什么?”
“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注意听。”
电话那一头的背景静极了,他沉默了良久后,又重复了一次,“我居然没有注意听。”
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关于你。”
他说。
“我?”
“你出车祸那天,我载你去医院,你坐在我旁边,眼睛闭着,没动也没说话,就是那个时候。”
他慢慢地说着,声音中带着点能让人微醺的魅力。
她听着这个嗓音说出的这些字句,心跳微微一滞。
他肯定不知道,她有多爱他的声音。
冰冷的时候,微恼的时候,漠不关心的时候,云淡风轻地回顾着自己身世的时候,安慰鼓励对方的时候,还有就是说他喜欢她的时候,每一个语调都那么让人沉醉。
这几天每晚打电话几乎成了彼此的习惯,她会说很多话,他有时候会问几句,有时候只“嗯”
、“嗯”
地应着,有时候又会被逗笑,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聆听。
此刻,艾景初缓缓地在一千公里外对她说这些往事,而且是关于她的事情,格外引人心颤。
她,有点想他了。
离开A市的第八天,正好周六,曾鲤结束旅途,坐上回家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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