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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迟双手抵在笔中央,不过是轻轻一使力,笔“咔嚓”
一声被折成两段。
他手背上青筋隐隐显出,像伏在手背上的藤蔓,存在感不强,却带着十足的力量。
紧接着,他男友力爆棚地把折断的笔扔出窗外,然后伸手:“……还有么?”
李初瓷赶紧把吴欧抽屉里的笔都递了过去,程迟一一毁坏,然后潇洒又轻松地把它们抛出窗外。
阮音书木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程迟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初瓷拉拉阮音书袖子:“我要迟到了,现在得去培优班了,你弄完到家记得和我说声啊!”
而后李初瓷又嘱托一句:“吴欧真的好过分,你们尽情砸烂他吧,我明天看他的惨况再和你们一起爽啊。”
阮音书回头目送李初瓷离开,手上东西却倏然被人一抽。
程迟拿过她手里那支吴欧的钢笔,因为钢笔外壳坚固,所以直接扬手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雨又开始落了,这次不再是毛毛细雨,而是哗啦啦地在教学楼外作响。
钢笔画出一个抛物线,然后变成一个小点,再消失不见。
她喃喃:“我们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皮笑肉不笑,“他做的不是比这过分多了?”
于是下一秒,她看到程迟抬起吴欧靠窗的桌子,然后掀了出去。
桌子从高处被扔下,砰一声巨响后砸落在地,木质桌子零件四散,被砸的稀巴烂,零碎地躺在泥泞大雨里,俨然已成废木。
不知道为什么,郁积在她心里的气霎时清散了不少,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程迟又单手拎起吴欧的椅子,正准备往外面扔的时候,忽而停了一下。
他垂着眸,似是有了什么想法,唇角抬了抬,“自己扔应该会更过瘾一点。”
他另一只手拉她到自己身前,让她两只手抓住椅子,自己也帮她抬着一个角。
“我数三二一,你就松手。”
阮音书忽然就紧张起来了:“可可可……”
“可什么可?”
少年声调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机会,“三——二——一——”
话音一落,程迟握着她手腕轻轻一抖,阮音书下意识地松开手指,椅子在大雨中直线下坠,像扔掉了一个沉如铁块的包袱。
“别怕。”
他安抚似的捏捏她手腕,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
“出事了,算我的。”
阮音书拿起笔画了一下,然后有人走到她前面:“还可以背书吗?”
把表格放在一边,她笑:“可以呀。”
检查完背书已经是放学四十分钟后了,负责做清洁的也早已收工,阮音书又是最后一个走的。
她每天上下学都由母亲接送,而她在班上一贯忙,所以阮母早都习惯她出的晚了。
刚背完书的那个男生等在门口,看阮音书锁了门:“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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