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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的仆人来得早,去见了傅三爷后走得也早。
因要路过王家这头的院子,陈郄顺便就知晓了,不过知晓归知晓,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还是傅家表妹跑了过来,跟陈郄道:“姐姐可知道大伯跟二伯快回京了?”
陈郄当然知道,要不是为此,王氏也不会忙着把她嫁出来,就点了点头。
傅家表妹见陈郄知道,就继续道:“我听我爹说,大伯这回是很有可能留京的,二伯考核为优,可能会升官一两级,到时候大伯母一家就要回京城了。”
对于傅家大房,大房做为承宗房,考量的事情肯定要比其他房想得要全面有高度。
这个全面有高度最后就是把三房人给分家了,免得三房拖累其他两房,把整个傅家给败了。
这一点谁站在大房的角度都得这么选,但傅家姑娘偏偏就是弱势的三房,跟傅三爷一样的心理活动——明知道对方是对的,可心里就有那么点不舒服。
傅家大房夫人,就更是个厉害的,傅家姑娘生母当初没跟傅三爷和离的时候就跟傅家姑娘说过,这分家里面的事情,保准是自己那个伯母做的主大伯点的头。
不过傅家姑娘倒也不恨这个大伯娘,就是怕对方太过厉害,在心里一直亲近不起来。
陈郄听傅家表妹这么说,就问,“傅家的下人是请舅舅跟你回去住的?”
傅家表妹惊讶,“姐姐怎知道?”
陈郄知道就是在现代很多保守的地方,大家族里谁回来了,在外面的其他人都要回来聚一聚什么的,想来古代宗族旺盛在这一点上就更甚了,就笑着道:“猜的。
不然何必今日才上门。”
要她说,真关心傅三爷住哪,在傅三爷才到京城就该上门来请了,如今等着傅家老大快回来了才上门来,也实在太不客气,就算是几房分了家,到底还一个爹妈生的,就算只有下人在也早该来打招呼。
傅家表妹道:“姐姐你猜得可准,不过我爹才不愿意回去住,他怕被人管。”
陈郄看得出大房二房肯定是有些嫌弃三房,所以三房对大房二房也有意见,不过这种事换哪家也寻常,天天一个屋檐下,感情再好的也得看出虱子来,就道:“就算不住回去,也该去接接人,全个礼数了。”
很多事情,一开始就看明白的,陈郄没打算跟傅家大房二房有多少牵扯,即便傅家大房二房算得上是个好靠山。
傅家三房就不同了,一个爹妈生的,又没说断绝关系,既然在一个地方,肯定是要做出最好的姿态来,免得被人说闲话。
陈郄把傅三爷父女拉做了同盟,为他们想得就多了些。
这一点是肯定的,傅家表妹道:“那到时候姐姐与我一道去?”
陈郄不太想去,皱眉想了想,“多年未见,不如等第二日去拜访,尽量正式一些为好。”
傅家的下人上门,虽是与自己打过招呼,但也只是打了下招呼而已,可没跟她热络的意思。
仆人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主子的态度,她也没想过要上赶着,所以才一开始就打算借助傅三爷。
也好在傅三爷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上许多,陈郄对此已经足够满意,旁的也不求了。
傅家表妹也想起了陈郄跟傅家之间的有些不能名言之事,便不再勉强,她来找陈郄本也不只是为了这一件,还有首饰的事情,“妹妹闲来无事画了几个花样子,姐姐可有空指点一番?”
少有女孩子不喜欢金银首饰的,陈郄拿起傅家表妹的图样看了看,发现还不错,“简单又雅致,等着把铺子收回来,寻个匠人师傅,就先做出来试一试,好看就大量的出货。”
傅家姑娘见得了陈郄的首肯,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
陈郄就笑,“以后你是要鼎立门户的,这点好话都听不得,那还得了?人呢,就要脸皮要厚才行……”
到傅家大爷回京那一日,傅三爷带着傅家姑娘一大早就出了门,到天将黑时才有傅家的下人来传话,说是两父女留在了傅家歇息。
陈郄知道了,着人拿了银子把人送走。
傅嬷嬷瞧着,就劝陈郄,“姑娘手里也没多少银子,打赏给个几十文就差不多了,舅家之间,何必铺排。”
陈郄笑了笑,“嬷嬷,就是亲戚之间,才要客套点才好,免得人家以为我要赖着他们才行。”
傅嬷嬷知道陈郄对两个舅舅有怨言,但一个女人要在这世道立足,娘家靠不住,夫君靠不住,也只有外家能靠了,也还是得劝,“今日姑娘就该跟三舅爷一道去接大舅爷的,奴婢知道姑娘对大舅爷有埋怨,可埋怨归埋怨,总比没得个靠强不是?”
无非是去看傅家的脸色,但也比自己在外面苦苦挣扎的强,傅嬷嬷是吃过苦,也见过苦的人,没理由看着自己亲自带大的孩子去吃苦受累,更甚至是遭人践踏。
陈郄揉了揉头,是真不知该怎么跟傅嬷嬷解释,她知道这个时代女人出头难,要找个靠山才行,可她真不想上赶着找傅家老大,她要找了就有些觉得特对不起原身。
心里装着最大的秘密不能说,陈郄也只能假装去给树浇水,才逃过了傅嬷嬷爱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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