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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有归看似无意的说法语气虽然平和,语音虽然低沉,可是在无邪母亲的耳朵里不啻于爆炸了一颗炸弹。
她定定地看着这位在她眼里有仙风道骨的道人,无异于找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还想着:连昨日去湖边碰到白虎他都算了出来,这道士必有几分道行。
为了宝贝女儿的康复,无邪的母亲不顾脸面跪在晏有归面前:“先生啊,大神啊!
请救救小女吧!
我给你跪下了!”
陈显宗伸手扶起老伴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休要添乱了!
先生既来之,安有不尽心之理?你去歇歇吧!”
“先生,小女的魂魄如何能回来?拜托你想方设法救她回来。”
“不打紧,不打紧!
已然知道了病因所在,待贫道吃些素饭充饥后,再设坛做法招魂!”
晏有归轻描淡写的说完,又假模假样地掐上了指头,摇头晃脑地念念有词。
“陈大,快去安排素饭款待先生,别忘了做好点!”
陈显宗说完,躬身送晏有归出门。
陈显宗看到晏有归踌躇满志地走出房门,透过窗户看看天色,急得在屋子里搓着双手一连转了几圈,看来,他一直在期待着初不二请的青云观道人早点归来。
晏有归吃完饭擦擦嘴,在院子里选择了一个地势较为高朗的平地,吩咐下人放上桌子权当法坛,摆上香炉和蜡台,燃香点烛后端坐于蒲团上做起了法事。
片刻,这晏有归浑身一个激灵,倒在地上翻滚起来,手中的桃木剑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着。
嘴里大喊道:“白虎孽畜,快快前来受死!
原本欲放你一马,不想你不思悔改,竟然作恶人间,这次定不饶你!”
晏有归地上乱滚的时候,周围的人看到那法坛上的烛火乱晃,忽明忽暗,但就是不会熄灭。
那三柱香头上冒出的淡蓝色烟雾渐渐缠绕在一起,很奇妙地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老虎的形象。
晏有归在地上滚着,喊着!
忽然,他睁开眼睛从地上弹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向空中烟雾形成的老虎图案砍去,这图案在他的剑下被划拉得四分五裂,朝着空中飘散开来。
晏有归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写成的符张穿在剑尖上,手里狂舞几下,伸出剑尖在烛火上点燃,纸灰弹入法坛上放着的一只碗里,再用右手的食指在碗的上方凌空画出一道空符。
顿时,一碗清水在黑色纸灰的溶合中,变成了浑浊的浑水。
晏有归整理一下道袍和方巾,抬起碗递给陈显宗道:“虎精已被贫道驱离,估计已然逃跑,为今之计暂且还算安全。
请速将这碗符水给令千金服下,可立即醒转过来。
可是……”
晏有归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面对晏有归的转折,陈显宗被吊起了胃口,就急得赶紧问道。
“可是这虎精并未被贫道擒获,只怕日后还会生乱!
唉……”
晏有归看到陈显宗的胃口被自己吊了起来,越发卖起了关子。
陈显宗现在根本没时间在听晏有归的唠叨,端起碗向无邪的闺房跑去。
无邪喝了这碗符水,从口里又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悠悠地醒了过来。
无邪的母亲看到无邪醒来后,抱住她又大哭起来。
这时,晏有归已经幽灵般的进入了房间,冷眼看着这一家人的悲情苦戏。
无邪的母亲看到晏有归进来,如见到天神般的丢下无邪,拉起陈显宗一起跪在地上朝着晏有归三叩九拜,感激得如见再生父母。
陈显宗心里有事,对晏有归的跪拜显得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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