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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儿压根儿就没出去。
原先轻车熟路,早早探得园子西墙角那一片竹子平日里只有一个好打瞌睡的老妈妈打理,便是大白日一身夜行衣打她身边儿过也不定能够瞧的着。
可今儿来了好几个壮硕的婆子在那儿收拾残枝败叶,活计不知做了多少,吆吆喝喝的,大半日也不见走。
艾叶儿一直远远盯捎着,时辰似那沙漏里的沙子淅淅沥沥地一刻不停地淌到了夜里。
眼看着婆子前脚还没走后脚竟是往这偏僻之地来了巡夜的人,艾叶儿恨得直跺脚,也不敢往前去半步。
素芳苑这厢见那小丫头半日不回来取包裹东西,莞初料定这是走不得了。
绵月也着了急,头一次在齐家祭祖,姑娘就把人家家传的金凤给当了,这要是现在众人眼前,老太太如何倒还料不得,最怕的是闵夫人人前丢了脸,羞恼了,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再过不得了,这便又劝莞初。
事已至此,莞初此刻心里能想到的也只有叶从夕了,便点头应下,却不肯只传只口信出去,亲笔写下这尴尬之事,求他解救。
绵月将信和当票藏在怀中,匆匆出了素芳苑。
已是掌灯时分,莞初一个人留在在房中,一时窗边,一时桌前,难以安稳片刻。
绵月将才道出了渊源,才知这府里药房一应配药都是来自药王叶家在南城的分号,就连药房的执事之人也是当年叶家亲自挑选荐入齐府。
老太太吃的丸药更是每日现配,逢单日由药铺的人送进齐府,四季不断,风雨无阻。
明日正是腊月二十九,此刻绵月将信递给执事人,明日一早开了府门就能传到叶从夕手中,他定是会即刻着人去将金凤赎出来。
只是……想着他看信的光景,莞初有些懊恼,为何自己总是毛手毛脚惹麻烦,又总要现在他眼前,就像去年在外游山,若不是为了她,那样一个清高傲气之人怎会做出“窃”
的事来,想着那日两人偷食的尴尬,莞初竟是一时忘了眼前的窘境,扑哧笑了……
“姑娘!
不得了了!”
昏暗的小烛外,冷飕飕地扑进来一个人。
莞初赶紧起身拉了她,“悄声儿!
我知道出不去了,莫慌,有旁的法子了。”
“哎呀!”
艾叶儿撇下莞初的手,“来不及了!
凭是什么法子也来不及了!”
“怎的了?”
“二爷回来了!”
艾叶儿的小嘴急得蹦豆子似的,“将才我在院门儿上碰见谨仁堂的小丫头来传话,说是二爷下晌就进了府,与大老爷、大爷、三爷一道陪着老太太说话儿,这会子将将散了去了谨仁堂给太太请安,说不在那厢用饭,传话儿给二奶奶让在素芳苑预备呢!”
“啊?”
莞初强压了声儿也禁不得一声惊呼。
“姑娘,这可怎么好?我便是夜里出去了,明儿又怎么回的来?”
“莫慌莫慌,咱们另有办法。”
莞初握了小丫头冰凉的手,“你先往后头去多预备热水,我去安置水桃传饭。”
“嗯?哦哦。”
艾叶儿慌里慌张的,只知点头。
主仆二人正要往外去,听得楼梯上声响,绵月回来了,一进门瞧见那眉头拧成疙瘩,莞初就知不好,“绵月,怎的了?”
“姑娘,不知是为的什么,说是今儿下晌就有人往南城药铺取了老太太的药回来,明儿不往里送了。
药房执事的也早早换了上夜的,我瞅着这关门闭户的架势,得等到明儿前晌了。”
“啊??这可怎么好?”
艾叶儿虽是根本不知原委,却是听得明白将才姑娘口中“旁的法子”
也出了岔子。
“姑娘,你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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