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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与皇帝所想不一,容洛显然没有返回的意愿。
“我并不着急回长安。
益州无主,我欲多留段时日帮助调理。
况且你如今伤势才好些许,一路劳累势必要落病根,我又哪里舍得你吃苦。”
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容洛莞尔一笑,“你也莫要担心长安情势。
我已修书给谢家与舜然,朝中有他们应付,等你伤好了再返程也不迟。”
说罢,她唇间笑意更深,“再说,父皇此时召我回长安,多还是因为做贼心虚。
如你所言,若此时我听令回了皇都,侯着的决计是一个又一个的圈套。
即便我是不怕这些,但总不能时时顺他们心意。
姑且让他们着急些日子,时机到了我再同你回去——也合该让这群豺狼自相斗一斗了。”
时隔一年,长安是什么局势,容洛不甚清楚,棋局上比之皇帝等人,可说是处于下风,并非好事。
要想将先手的权利重新夺回,则唯有寻一个空隙打破局面——她眼下不回长安,除皇帝急外,容明兰与崔氏必定更加着急。
或许她留住益州的时日里崔氏与皇帝这些老狐狸能想出法子应付她,可无权无势的容明兰却不一定。
无背景的太子,能在风雨飘摇的深宫与长安谋得一席之地,无非是凭着才识和助力。
他能安坐太子之位,到底是因谢家扶持,无谢家,他也不过是一位寻常皇子——他与谢家联合,终究是因为她的存在。
她同他胞亲一场,他不说全然了解她的脾性,也该清楚她不喜仇敌。
如此,他联合皇帝对她下手,他必然深知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再看他的身家与性子,容洛不必多想,也能猜到他此时在抓耳挠腮地想如何补救,期期艾艾地盼着她极早回长安。
但她偏不如他意。
容洛的想法宁杏颜也猜到大概。
不过谋策种种她是最为不擅。
抬手按了按额角,她自觉脑仁一阵生疼。
颔首应了两声,她还未能再说旁的别的,又见秋夕拿着信进来。
信件插了三根尾羽,是加急的信报,但瞧着样式并非军中书信。
宁杏颜疑惑扫眼间只瞧见一个“穆”
字,斟酌长安穆姓族支,宁杏颜深思才晃过心头,入眼便是容洛蹙起的眉心。
信的内容容洛当然不会布告诸人。
穆万华仍是一个不可告人的存在,送来的消息便更不会是能随意铺陈坦诚的。
况且此中牵涉隐秘,乃是穆万华欲将当初所提条件的最后一条更为“辅国摄政”
——若被外人知悉此事,她的性命便是最容易被夺去的东西。
这信来得古怪,提的条件便更为诡异。
但此时不在长安,她亦不明白长安发生了何事使穆万华骤然更改心思。
加之宁杏颜如今伤重,她也不打算透露什么令她担忧,只得暂且压下心绪,掩下眸中汹涌的暗潮。
可宁杏颜又如何不知她异色,稍微与兄长叙了一阵,她便借故让几人离去。
不过不多时,离去重澈便又再度折返大殿。
坐在炭火旁,宁杏颜将大氅拢入怀中,伸手烤着火。
见他入内,示意他落座前方,她单刀直入:“你做这般事,就不怕明崇得知,恨你入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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