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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给你止血!”
他手忙脚乱地撕下战袍上相对干净的一角,双手颤抖得厉害,试图为祈虎包扎伤口。
然而,那喷涌的鲜血根本止不住,像决堤的洪水,很快便浸透了布条。
将军心急如焚,愤怒地朝着身旁士兵大喊:“快叫郎中过来!
快!”
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
一旁的士兵得了命令,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如疾风般飞速跑开。
祈虎缓缓举起仅剩的左手,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搭在陆沉舟手上,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说:“我……祈虎本是一介草民,平日里饥寒交迫,只能在市井里勉强混口饭吃,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顿顿吃上饱饭,没什么大志向。
承蒙将军不嫌我出身低微,把我留在身边,给我饭吃,还传授我武艺,更教会我力量不是用来破坏,而是守护……将军!
将军!”
祈虎浑浊的眼眶里渗出泪珠,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接着说:“不要抛弃城中的百姓!”
话音刚落,将军怀中的身躯渐渐没了温度,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祈虎的手,无力地从陆沉舟手中滑落,重重垂了下去。
将军小心翼翼地将祈虎放下,动作迟缓而轻柔,似是生怕惊扰到怀中沉睡的人。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悲戚,那悲戚中,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愤怒与不甘。
待祈虎安稳着地,将军的膝盖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又强撑着踉跄起身,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脚上绑了千斤重的镣铐,艰难无比。
他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挪至城楼边缘,抬眸远眺。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整齐列阵的敌军,如乌云蔽日般压境而来,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好一幅“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震撼景象。
此刻,将军的脑袋昏昏沉沉,往昔的记忆如破碎的残片,怎么也拼凑不全,连自己为何身在此处都想不起来。
可心中有团火越烧越旺,那信念坚如磐石:只要自己尚存一息,就绝不让敌人踏入城池半步!
正思忖间,只见敌军阵营缓缓分开一条通道。
一辆高大的战车缓缓驶出,车轮碾压着土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重重地砸在人心上。
车上之人,头盔上那高耸的盔缨,恰似烈烈燃烧的赤焰,在猎猎风声中肆意舞动。
身上的甲胄,鳞片紧密相连,阳光洒下,反射出森冷刺目的光芒,恰似鱼的鳞片般细密坚固,整个人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钢铁堡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将军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此人,必是敌军统帅无疑。
战车缓缓前行,稳稳停在城楼最远射程线外几尺之处。
那人的面庞隐匿在头盔的暗影里,可嘴角那抹轻蔑至极的冷笑却清晰可见,仿若在嘲笑这守城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呵!
在本帅眼中,这座城不过是弹丸之地,无足轻重。
此次挥军前来,不过是一时兴起,就当给麾下将士找点乐子!”
统帅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慢,那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之前本帅已然给过你机会,你大可以带着守军全身而退,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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