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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想到霍亦沉已经回来了!
我忙加快了步子下楼,本能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南宫江临的身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此刻的我没有问,离他五六米的距离站定了。
他的手里端着水杯,我下来的功夫就见他喝了小半杯。
那时南宫江临说霍先生不喝任何饮料只喝水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季少一。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血缘关系。
“过来。”
霍亦沉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浅睨我一眼,微冷道,“坐。”
他的两束目光看了眼另一侧的沙发,示意我过去。
此时的霍亦沉和之前订婚宴上的人似乎已经相去甚远,不同于季少一偶尔的霸道与温柔,确切说,霍亦沉和南宫江临一样连说话都是冷冰冰的,不爱笑,就是偶尔笑,也仿佛掺杂着冷。
六年前初见,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周围的空气都是冰的,他仿佛并没有活在这个世上一样。
我其实,有点怕他。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缓缓走向他的车。
车窗摇下,露出那双深邃忧郁的眼,他的话语凉透了初秋的日光:“和我结婚,墓地的钱我帮你出,位置随你挑。”
“为……为什么?”
我惊讶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天知道其实我想直白地问他是不是在委婉地要买我的初夜,或者说,在租我的身体。
车窗又摇下一些,我见他低头取了皮夹出来,我震惊得往后退了半步:“那个,先生您……”
我以为他直接地要抽出钱来给我,却没想到他的皮夹被翻过来,皮夹里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亲密又笑得灿烂的一对男女。
我撑大了眼睛看着此刻正坐在我面前车内的照片上的男人,不可置信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先生深爱的女人。”
南宫江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因为一些事,先生必须舍弃这段感情,希望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以让她死心。”
我明白了,没有比结婚更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霍亦沉收起了皮夹,重新插入西装内袋,话语素淡道:“所以你不必怕我会对你做什么,一切只是形势而已。”
南宫江临接着说:“婚姻存续期间会以隐婚的方式存在,等小眠小姐对先生死心,或者沈小姐遇到想要嫁的人,这段婚姻自当结束。”
小眠小姐,那一定就是霍亦沉心心念念之人……
那个午后,坐在车内的霍亦沉再没有看我一眼,可我却从他沉敛的神情里感受到了那种无声的坚定。
就像我也曾决绝地逼迫季少一离开我一样,霍亦沉也有深爱但想要保护的人。
“好。”
一锤定音。
这么好的条件,不必卖肉卖肾,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
我缓缓收回了思绪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皱眉问:“小眠小姐……来江城了吗?”
“嗯……何以见得?”
不知道是不是客厅里气氛太冷的缘故,就连霍亦沉的声音都透着一抹沙哑。
于是我又说:“当年你说过要隐婚的,如果小眠小姐的事解决了,你这次回来应该是要和我离婚的。
要不是她的事很棘手,或者她缠着你,跟你来了江城,今晚你又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你太太?你难道不是要演戏给她看吗?”
面前之人嗤笑一声,说:“条理很清晰,看来是真的醒了。”
我被他说的一阵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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