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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沉默了很久,又或许并不久。
失神的时易之终于找回了几分清明,他喉头滚动几番,努力地将哽住的情绪往下压了压。
而后柔声道:“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
“那便取冠字与寒字,名冠寒可好?”
第二簇抵达
一场秋雨一场寒,中秋后断续地落了几场小雨,大晏又变冷了许多。
因此到广源之前商量的厚被子,终于在离开广源的时候被抬上了马车。
八月十七天一亮,马车就再度摇摇晃晃地启程,珠帘摇晃相撞发出轻微的脆响,声音随着嗒嗒的马蹄声踏出湄洲,迈向了清州。
不知是不是天冷下来的缘故,冠寒整个人都变得越发懒洋洋,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窝在时易之的怀中困觉。
还非常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愿意动手,让时易之好人做到底,再喂他吃些零嘴。
时易之自然不会拒绝。
温香软玉在怀,还能近距离地赏心上人的酣眠之态,怎么说都算得上快活事一桩。
只是眼见着人睡得多了,就还是会生出一些担忧来。
“寒公子,可是这几日受了风着凉了?”
他探手摸了摸冠寒的额头,“若有不适,无需忍耐,告与我即可,我们也不着急赶路的。”
“时少爷不是说我年纪尚轻?”
冠寒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怀中抱的是那床绣着呆兔子的小被子。
“那我还在长身体,是该多睡一些的。”
时易之轻笑出声,看着身边人又有了困倦之态,便熟稔地张开了双臂。
仿佛成为了一种记忆,冠寒也下意识地钻了进去,头随意一摆,轻易地放在了最舒服的地方。
兴许是与时易之这个好人在一起待久了,坏心眼的冠寒也终于生出了几分不会轻易不见的良心。
他将自己的小被子展开,铺在了自己和时易之的身上。
“也给你盖一些,别着凉了。”
做完,还得邀功般问一句,“我好吧?”
“好,”
时易之对他有千万分的纵容,应和着点点头。
“是很好的。”
冠寒得意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睛不再说话了。
眼睑耷拉着欲闭不闭、将睡不睡之时,他忽而又张口问道:“还有几日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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