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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光斑如破碎的万花筒,在马镇海视网膜上疯狂旋转。
在黑暗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扣动了扳机,备用枪的子弹正中朴政民肩膀。
子弹旋转着穿透朴政民左肩胛骨,将警服撕裂成花瓣状的布条,朴政民痛得立即倒在后座,他面目狰狞,“我本来不想杀你……”
朴政民捂着肩膀嘶吼。
他一把夺过马镇海无力垂下的手枪,就在朴政民夺过枪指向马镇海眉心的刹那,后方传来柴油引擎的咆哮。
朴政民转头一看,一辆改装过的黑色重型大货车如蛮牛般撞上警车尾部,防滚架直接插穿了后座。
“操你妈的瞎眼了吗?!”
朴政民被冲击力甩到前排座椅上,额头撞出伤口。
他挣扎着看向后车,透过破碎的车窗,狠狠瞪向大货车驾驶室。
朴政民的瞳孔剧烈收缩,后车玻璃上倒映着张永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使得他心中一凉。
永和也注意到对方正盯着自己,冲着他咧嘴一笑,挥手向朴政民打招呼。
就在这时,朴政民的注意力被永和的动作吸引,让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
同一时刻,阿飞已经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朴政民的背后,“嗨,朴警官。”
阿飞突然冷的一声。
朴政民刚转过半边脸,迎面而来的拳头就击中了他的脑门,朴政民感到一阵眩晕,倒在了后座上。
最后一辆黑色SUV也追了上来,车上的永和喊道:“阿飞,快把马镇海带上车!”
阿飞拖拽马镇海的动作突然停滞,因为SUV车窗降下的瞬间,他看见副驾的男人举起了冲锋枪。
“操!
是蝰蛇帮的人!”
永和的怒骂声里带着诡异的兴奋。
子弹穿透大货车顶棚,阿飞抱着马镇海滚进车厢时,一枚子弹擦过他耳际,削掉了半只耳钉。
永和猛踩油门,大货车尾部喷出蓝烟,朝着后座的SUV车冲去。
防撞栏结结实实撞在对方车头,金属撕裂声中,SUV的保险杠脱落。
永和嘴角扯出疯狂弧度,大货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鼻的焦糊味。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SUV如影随形,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探出车窗,随着一声巨响,SUV车被撞出了巷子。
短暂的停顿后,永和突然猛打方向盘,大货车冲进应急车道。
就在SUV准备打方向,不顾一切地继续追击时,一声刺耳的鸣笛突然划破空气。
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从后方杀出,SUV司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猛打方向盘,却为时过晚。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大货车结结实实地撞在SUV侧面,巨大的冲击力让SUV瞬间失控,在路面上不断旋转,划出不知道多少个圈,车上的人发出阵阵惨叫,随着金属的扭曲和玻璃的碎裂声,一切又归于寂静。
当SUV终于停下来时,车身严重变形,车窗玻璃碎落一地,车上的人歪倒在座位上,鲜血顺着破碎的车窗缓缓流出,似乎都没了生命体征。
永和从后视镜里目睹了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头看了看昏迷的马镇海和正在擦拭手枪的阿飞,一脚油门踩到底,大货车飞驰着冲上高速公路,很快消失在茫茫车流之中,只留下身后狼藉的车祸现场,和渐渐升起的滚滚浓烟。
回到永和的秘密住所里,马镇海的冷汗已经浸透了沙发垫子,在米色布面上洇出一个人形水痕。
他的瞳孔在眼皮下快速转动,嘴角不时抽,这是某种毒素侵蚀神经系统的典型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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