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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身上套。
陶淮南“哎”
了声叫停他,把自己衣服脱了给迟骋,然后穿上哥的外套把拉链一直拉到头。
迟骋索性直接沾了点洗衣粉把衣服搓了,其实两天下来烟熏火燎的,他衣服上也不好闻,但陶淮南不在意。
陶晓东还在外面说话,迟骋出来把洗完的t恤搭在晾衣绳上,陶晓东还挺纳闷:“衣服怎么了?”
陶淮南说:“给我擦头发了。”
陶晓东一时无语,说:“我可真是服了你俩。”
今天时间已经过了,骨灰拿回来也不能下葬,要等明天。
最后再守一天灵,明早老人的骨灰一入土,他们哥仨就要回去了。
迟骋今天得在迟家,也没搭什么灵棚,提前没准备。
院子里就用桌子简易弄了个供台,摆着贡品和遗像。
迟骋两天两夜没睡过了,他去屋里的炕上睡了会儿。
炕平时没人睡,老人生前只睡一个单人床,矮炕中间有一块已经塌下去了,炕革坑坑洼洼不平,上面落着薄薄一层灰。
炕的一边有个矮柜,上面放了些杂物。
迟骋没脱鞋,头底下枕着陶晓东的包。
陶淮南本来想着总有人进来,他俩在这儿睡觉是不是不太好,所以没上去,只坐在迟骋腿边,手搭在他腿上。
后来迟骋闭着眼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才应了,慢慢地爬了上去。
陶淮南枕着迟骋的胳膊,迟骋侧躺着把他护在怀里。
陶淮南也几乎两夜没睡过了,这会儿挨着迟骋,尽管周围有着烟火味儿和灰尘的味儿,可还是抵不过迟骋的气息带给陶淮南的重重安全感。
他们就以这个姿势睡着了,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陶晓东过会儿也过来了,在他俩旁边找了个空地方。
他从车上拿了俩靠枕下来,一个塞陶淮南脑袋底下,不然等会儿迟骋胳膊麻了,一个自己枕着睡了。
中间陶淮南醒了一次,被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给惊醒了。
醒了听见身边还有道呼吸,皱着眉往那边试探着伸手摸摸,摸了个手腕知道是他哥,顿时表情都舒展开了。
一边是他哥一边是迟骋,这个小小的空间太安全了。
哥仨在里头睡了小半个下午,是迟骋先醒的,他醒了陶淮南也要醒,迟骋随手拍拍。
迟骋起来了,陶淮南又在睡梦里转身朝着温暖的地方,挨着哥又多睡了会儿。
晚上他们去老家堂叔那儿吃了顿饭,又是弄了满满一桌,陶晓东跟堂叔说着话,迟骋和陶淮南吃完先回迟家了。
早上洗的衣服已经干了,迟骋收了下来给陶淮南穿上。
陶淮南身上除了难闻的纸灰味儿和烟味儿,终于也有了点洗衣粉的淡香。
这天晚上陶淮南一直跟在迟骋身边,迟骋做什么他就安静地陪,他们早就在长久的陪伴下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村里的夜晚很黑也很凉,陶淮南不怕黑,他们坐在院子里牵着手,迟骋把陶淮南的一只手放在手里捏着玩。
捏捏指尖揉揉指腹,手指间的暖意彼此传递着,让寒凉的秋天夜晚也柔和了很多。
第二天清晨,老人的骨灰入了土。
迟骋身上披着白麻孝布,听着指示磕了几次头。
等这些都完事了,陶晓东领着他俩去陶家爸妈那儿也烧了点纸。
陶晓东在他们那儿的墓园买了两块墓地,里面装的是爸妈的旧物,碑上贴了遗像,平时他们几乎不回老家,清明中元都是去那边送花。
爸妈坟前很干净,没有杂草,看得出堂叔时常过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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