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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重开怜悯的看了袁武乐一眼,说道:“袁家被一名脸带面具的人屠戮,恐怕没剩下多少幸免的人了。”
焦运生大惊:“什么人如此大胆?”
“我也不知道,我们也险遭毒手,幸好半路杀出个蒙面人将那面具人给击退了,我们这才逃了出来。”
焦运生面露忧色,喃喃道:“乱了,全乱了,野狼帮分舵被我们夺了,而今平风帮分舵也出事了,现在平衡完全被打乱了,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帮派之间恐怕免不了又是一番明争暗斗了。”
焦运生正自琢磨着事情,袁武乐却突然哇哇的放声痛哭,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毕竟还是一位少年人,一位土豪家的富二代,打小哪受过这种惊吓,这种委屈,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对别人吆五喝六,而今家道突遭变故,那个疼爱他的父亲说没就没了,一切的荣华权势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了,你让他如何的不心酸不痛惜。
焦运生最是看不惯这类平时骄横跋扈,一遇到事就知道哭的富家子弟,他一脸鄙夷的看着袁武乐,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郭重开见到平时表现的挺坚强的袁武乐哭成这样不免有些大跌眼镜,怒其不争的他上前一把揪住袁武乐的衣领子,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大声质问道:“哭能解决问题吗?”
袁武乐任性的大吼道:“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命还在!”
郭重开大声喊道,“只要命在所有的一切都能得回来。”
像是发泄够了,抑或是郭重开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袁武乐忽而颓废的低下头,低声道:“没有了父亲做后盾,我能做什么?”
郭重开认真的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你说过的,我是你的老大,以后我就是你的后盾。”
袁武乐愕然了一下,悲痛减轻停止了哭泣,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郭重开松开了他的衣领说道:“因为我们是同学,还是……朋友。”
“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同龄人都俱我畏我,奉承我,我真的从来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突然觉得这里很暖。”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说道,“可是朋友代替不了家人的感觉,父亲没了,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这种感觉?
郭重开凄苦一声,在心中哀哀的想到,这种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在五年前就体会到了。
一抹意味深长的苦笑绽在他的脸上,让他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心情顿时灰暗到了极点。
焦运生感觉到了郭重开的落寞,上前拍了拍郭重开,看着袁武乐说道:“袁家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歹了,你可比重开好命多了,五年前我刚认识重开的时候他才九岁,那个时候他就是孤零零一人出现在我管辖的破庙里,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亲人在哪里,还险些被我废去双腿,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下,他都没像你这么的悲观过,重开说的对你的命还在,那么你就没有理由不振作起来。”
袁武乐惊愕的看着郭重开,不敢确定的问道:“你是孤儿?”
郭重开哑然失笑:“别逗了,我不算是孤儿,之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因为之前我有家,虽然失去了,可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男儿志在四方,有情的地方便是家,所以你也不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孤儿了。”
被郭重开这么感情至深的一番话洗脑下来,袁武乐的心中好受了不少,他稳了稳情绪说道:“对不起,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大的变故,所以让你们见笑了。”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在这里住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郭重开继续劝慰道。
袁武乐摇了摇头:“父亲尸骨未寒,我需尽快回去一趟,平风帮出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有人来的,我还不能脱离帮派,一些事情我要替父亲完成。”
焦运生冷笑一声脱口说道:“别傻了,你现在回平风帮纯粹是自寻死路。”
“为什么?”
“难道你忘了,白全安为什么来常德镇,别人不知道,重开和我清楚,你身怀内功,你父亲现在没了,你回平风帮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而据我所闻平风帮帮主最忌讳手下的人没征得他的同意私自练功,你无疑犯了他最大的忌讳,恐怕他不会留你这个明知故犯的人太长时间。”
焦运生分析道。
袁武乐一惊,点了点头:“您说的对,可我的内功在那次和重开比武后便消失了,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内力。”
郭重开说道:“我在墙外听到了,好像今晚你们遇袭就是因为他们要逼你交出武功秘籍,你交给他们了?”
“秘籍已经被面具人给毁了,白全安也死了,先前进来的那三名黑衣人也死了,知道今晚事情的人就剩你和我了,我身上也没了内力,他们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所以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袁武乐说道。
见是如此,焦运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道:“现在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天亮好办事,郭重开想到既然那黑衣人都要求他们尽快离开袁家大院,这说明这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现在焦叔叔也提出来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有一些东西不是他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少年人能够想到的。
所以他也将袁武乐劝告下来,布置好计划说明日天一亮就去袁家大院给他父亲收尸。
寄于他人屋舍,郭重开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袁武乐很焦急,但也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情绪。
这一夜注定无眠,好不容易捱到东方日出,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袁武乐就要推门而出,焦运生却又劝阻了下来,一直等到天大亮,郭重开才和袁武乐又一起返回了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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