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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怜悯,是仇恨吗?也不是。
他迷茫了,所以他头一回,感到了真正的恐惧——面对强大的未知时的恐惧。
他慌了神,抓起身后的铜盘,挡在胸腔,不停后退道:“你们想造反是不是?怎么,你也想当刺史?”
原特勤一组组长,名为粟飞的少女没有说话,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刺史府的牢门大开,吴声那边成功的信号也收到了,她要做的,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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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祗却将女郎的沉默误解为动摇,垂死挣扎道:“造反,造反我有经验的,我告诉你,女郎。”
他循循善诱,好像一位耐心的师长教育晚辈那般:“牢房里这点人,不够的,你们就算杀了我,在外面,还有我的人,他们得到消息,不会放过你们的!”
门从外面被突然推开,月光下先进入视野的,是官袍的一角。
“士太守!”
张祗眼中燃起希望,只见太守士秉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官兵,在张祗渴盼的目光中,走向了女郎,随即士秉抽出手下的腰刀——
指向了张祗。
“!
!
!”
张祗愤怒道:“士太守也要造反吗?”
“也?”
士秉挑眉,轻蔑地看了一眼满身血污的粟飞,道,“本官今日就是要反你,如何?”
士秉的实力如何他还不清楚?要反还能等到今天?
明明士秉的长刀就抵在胸前,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却反而突然消失了,张祗道:“就算你能控制得了交趾郡,苍梧和郁林的士兵援兵也很快会赶到,你们不会成功的!”
面对敌人的挣扎,士秉回以和粟飞一样沉默,不同的是,士秉不喜欢听人废话,长刀刺入,张祗作为刺史的人生,就此结束。
事情正如张祗预料的那样,得知刺史被刺杀在府中,张祗最信任的两个手下,分别调派苍梧、郁林的军队攻打交趾。
但是苍梧本就是士秉所在士家地盘,当年被新上任的山贼刺史张祗盯上,立刻遭到了野蛮清洗,被迫四散逃命,如今士秉出头,自然一呼百应,很快杀死了苍梧郡太守,重新占领了苍梧郡。
而郁林郡那边,被粟飞从刺史府监牢里放出来的骆越族首领之子庞伊回到了朱崖洲,与首领庞吟一起攻入郁林,解救在郁林山林里充作劳役的“骆越奴”
,让郁林的官兵不得不分身回援。
形势一片大好,士秉大喜,下令交州各郡太守携印绶至交趾郡参加宴席。
短短一个月内,郑玄在交州刺史府参加了两次宴席,两次还是不同一位刺史举办的。
经过郑玄的强烈抗议,吴声终于把他们的计划交了底。
原来情报部早就知道交州刺史和交趾太守不和,吴声先行一步,扮作太守的从事,借机挑拨太守造反,和他们“商队”
里的部曲里应外合,杀刺史,推士秉上位。
然而这还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郑玄坐在案边,有些食不下咽,面前的歌舞更是无心观看。
恢复了原本样貌的吴声站在他身后,见状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道:“先生还是镇定些,不然下次可不敢再告诉先生了。”
郑玄闻言点点头,喝下觞杯中的酒,努力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几名舞姬身上。
交州近十几年来根本就没有太平过,太守刺史换了一茬儿皆一茬,有些甚至都不需要朝廷任命,是真正的丛林法则,能者称王。
在张祗来之前,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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