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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海照着子慧教的安慰莺儿,谁知道莺儿猛地从床上抬起头来,“苏成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难道在你眼里,我也是那般不懂规矩的乡野村妇吗?”
苏成海笑着说道“你不是,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你是夫人,不要跟下人一般计较,要不岂不叫人笑话了去,还有,你是不是跟丫头们一个桌子用饭了?”
莺夫人嘴硬道“是又怎么样?众生平等,丫头们就不是人了吗?我让她们陪着我吃怎么了?”
苏成海一看莺儿全不似从前那般温柔,现在这幅样子跟个无礼的泼妇差不了多少,这些年来他接触的女子中大都温柔娴淑,知书达理,哪有像莺儿这般的。
于是沉下脸说道“众生平等是在佛祖跟前,这是在苏府,你不要再跟我提你从前在庵里的那套观念,在苏府不适用,你要学会适应府里的生活你明白吗?”
话赶话说着,莺儿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道“我不明白,”
苏成海一看莺儿还是像当年两人争吵那般谁都不让,不过这么多年来没一个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大男子主义的思想瞬间占据了一切,苏成海大声说道“你现在是我的平妻,你明白也得明白,不明白也得明白,我堂堂一个相爷,万不能让你丢了面子的道理。”
莺夫人一听,这话明显就是看不起她的意思,当下委屈地直掉泪,冲着苏成海喊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趴在床上已然哭成了泪人。
苏成海心里也有气,外边跑了一天,屋里人没有嘘寒问暖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吵闹不叫安生的道理,从心里气呼呼地将莺儿与子慧一比较,这就显出子慧的好来了。
于是,苏成海转身便走出了并蒂苑,此时,床上的莺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明明受了委屈别人不理解也就罢了,却反倒被心爱的人训斥了一顿。
苏成海郁闷地去了书房,一夜无话。
第二日,苏成海照样去早朝,老爷与新夫人争吵的话却一夜之间传遍了苏府,苏府上下自然都是大夫人培养的人,心也是向着大夫人的,对莺夫人于是又多了几分不待见。
只大夫人子慧悠哉悠哉地一个人吃着早膳,格外开心。
大夫人心中暗暗发誓,并不是你成了平妻就能在苏府站住脚跟的,我要让你们知道,这苏府,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将来,永远都只有一个女主人。
以后的几日里,莺夫人因为各种不适应没少吃了这样的亏去,开始的时候苏成海还安慰安慰,时间久了,也就假装不知道,也省的一个大老爷成日里管些内宅之事。
眼见着离彩衣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莺夫人闹腾着要去王府伺候自家女儿。
苏成海不免又是一阵尴尬,一阵头疼,彩衣的地位尴尬,苏成海想着是等着彩衣生下孩子,再去与孔明哲谈身份的事儿,莺儿却先沉不住气地要去王府伺候。
彩衣本来在王府里就是个被收了房的丫头,莺儿是相府的平妻,这叫苏成海如何拉得下脸来?
只是苏成海知道莺儿的性子,又不敢强行拒绝,只能拖一天是一日的拖着。
这日,大夫人正与沈氏坐在花厅里喝着茶,悠闲地谈着家长里短,二门上却来了个婆子说老爷的小厮求见大夫人。
大夫人讶异不已,这个时辰,老爷应该去早朝了,怎么小厮没去跟着伺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叫人领了那小厮来,小厮噗通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夫人,咱们家老爷,被别的大人弹劾了。”
“什么?”
大夫人大惊失色,险些晕倒。
“快告诉我是什么缘故,弹劾的老爷什么?”
大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夫人,别家大人下了早朝出来,独咱们家的老爷没有出来,我这才问了一个与咱们家大人交好的,那人说道,咱们家老爷被人弹劾了,叫我赶紧回府报个信,”
小厮哭丧着脸说着。
大夫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接着问道“到底弹劾的是什么名目你问了吗?”
小厮如丧考妣地回答,“宠妾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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