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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落完,迟苦直接一拖布杆抽他脸上了。
迟苦小时候之所以被他爸打得那么惨,就是因为他得空就还手。
那么丁点大的小孩儿,捡着个石头砖头晾衣杆什么的都敢往他爸身上招呼,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后果就是会被打得更惨。
迟志德那么夸张的打法都没能把迟苦打服,他骨子里就谁都没服过,宁可打不过挨揍也不会服。
心里不怵,手劲又大,他这一杆子抽出去对方惊诧地低吼了一声,直接捂着脸没战斗力了。
里面剩下那三个不干了,一起哄上来,抓着迟苦扯到一起。
后桌男生跑了过来,喊着“别打了”
,迅速拉架,抱住其中一个男生不让他动。
走廊里其他教室的男生有的也跑了出来,把两边都扯开了。
迟苦已经红了眼,踹了身前男生的腿,粗喘着说:“再敢动我弟试试。”
他一旦打红了眼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明明十几岁的小孩子眼神却凶得很。
最开始就被迟苦抽了脸的那个捂着下颌骨,眼底猩红着跟迟苦说:“你妈的,你等着我。”
这个时间各班的班主任都还没回来,走廊里也没有领导巡查,水房处起的争执被男生们迅速拉开,被带着各回各班,安静地平息了下去,没有惊动学校。
迟苦一回来陶淮南就伸手去摸,担忧地问:“打着哪儿了没有?你咋还这样啊……”
迟苦把他手从身上摘下来扔开。
陶淮南很难受,觉得自己惹了麻烦。
他就是个麻烦精,从小到大哥哥们总要不停地收拾着他的麻烦。
“理他们干吗啊……”
陶淮南再次伸手往迟苦脸上摸,眼睛看不到想知道别人有没有事就只能靠手摸,“打着没有?”
迟苦又把他手扔开了。
陶淮南也不松劲儿,皱着眉说:“别甩我手。”
几乎全班都在看迟苦,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打架的男生有好奇。
学习委员从后面小跑着送了包纸巾过来,又跑了回去。
前后有暧昧的轻咳声响了起来,陶淮南顾不上,他都不知道学委来过了,也不知道周围人都在看迟苦。
从迟苦的下颌骨处摸到了一点湿,陶淮南心里一咯噔:“这什么啊?打坏了?”
迟苦不说话,陶淮南急得去闻自己的手,确实是血味儿,陶淮南眼睛惊得都瞪圆了,迟苦不冷不热地扔了句:“小口子没事儿。”
回了这一句再就不理了,陶淮南抽了张纸去按着那处。
“你理理我吧,我错了。”
陶淮南小声说话,迟苦确实气着了,陶淮南心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
迟苦全程冷着脸,一直到放学,提着书包就要走,陶淮南一只手抓着他书包在后面挂着跟,跟个挂件一样一直被带回了家。
家里门一关,陶淮南绷着的劲儿终于绷不住了,也不怕丢人了,也不用管二级三级不能做,书包都没顾上摘,拖鞋也没换,迟苦要绕过他进去的时候陶淮南直接胳膊一搂抱上去。
那么大了身上还有小时候那股膻乎乎的奶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头发上的还是脸上的还是哪儿的,也可能是因为一直抹着牛奶味儿的儿童面霜。
“小哥你理理我吧,我心里太难受了。”
陶淮南把脸往迟苦肩膀一埋,自己拱着往脖子窝蹭,用鼻尖顶顶,瓮声瓮气地说,“你别生气了,也别再打架了。”
在这方面陶淮南向来没架子,哄人的时候什么招都能使出来,小时候迟苦最受不了他天天抿着小嘴儿说肉麻话。
“那天不好好说话是我错了,”
陶淮南搂得紧紧的,迟苦后背挺得直,陶淮南圈着他脖子不松手,“撒谎也是我错了,不好好说话是因为你当时朝我喊我心里难受,撒谎是怕你打架。”
嗲精最会说话了,小嘴叭叭多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谁能架得住他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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