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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里,将桌上白玉的水果盘用力掷在地上。
哗啦一声响,一地碎玉残渣。
她狠狠地跺了那些残渣好几遍,恨不得那是秦菜的脑袋。
而不多时,外面突然又有来客。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白芨,他可真是个稀客。
她虽然气愤,但对白芨的畏惧仿佛天生的——她在白芨手下太久了。
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过了一阵才问:“你怎么来了?”
白芨是个不会客气的人,他走进来,在屋子里的太师椅上坐下来,点了支烟,抽了几口才说话:“她让我来的,安抚一下某人。
方才我觉得不需要,现在看来,倒真是有必要。”
应果儿冷笑,白芨和秦菜的关系从来没有瞒过她。
那个她指的是谁,不必明言:“当然有必要!
她抱着我的儿子,享受着我应有的荣耀!”
白芨点头,起身走到应果儿面前,应果儿被他看得发毛,但终究心中有气,不肯服软。
白芨缓缓伸手,抽掉她睡衣上的腰带,扬手挂在别墅上空,水晶吊灯的花架上,然后作了个手势:“过来。”
应果儿猛然后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
白芨态度冷淡:“我不习惯安抚人,何况是你这样的人?既然如此,你挂上去,我此行任务也算达成。”
应果儿额头全是冷汗,这时候的她骤然清醒过来——就算她再不满,再生气,再委屈,地位不平等的情况下,又有什么资格讲求公平?如果一味这么闹下去,即使今日秦菜不派人杀她,陆少淮终有一天也会厌烦她。
她咬紧嘴唇,用力干咽一下,突然就换了表情:“判官长教训得是,这几个月,果儿忘我了。”
白芨转身就离开了别墅,应果儿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陆鸿煊的满月酒非常圆满,陆少淮心情极好,难免多喝了几杯。
但他是什么人,自然有人照管。
秦菜抱着陆鸿煊穿棱在人群之中,接受所有人的祝贺。
纵然有人仍心存不满,却也不至于公然表露。
这场酒宴,宾主尽欢。
而这以后,先知对于人间的意义,开始有了质的转变。
以前,无论怎么样她对于人间都算是个外人,不管做多少事立多少功有多少好评,始终进不来这道门。
但是现在,她是首领长子的母亲。
虽然放出言语永远尊奉二夫人,不为首领正妻,但是二夫人已数年不露面,她与人间女主人又有何异?
陆少淮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即使是有了陆鸿煊,秦菜依然非常收敛。
她每日里除了照顾陆鸿煊,就是和各长老清谈,有时候帮助判官部改良各种法阵。
人间许多法器、法阵都出自她手——先知之才,在人间慢慢传开。
以其年纪有这等修为,不得不说是个天才。
燕小飞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自从做了特助,他与秦菜相处可谓时日久长,但是她发呆的时间比较多,有时候盯着桌上的笔筒也可以神游海外。
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恶心,至少从自己再度接近她开始,她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变态的兴趣。
但也绝对称不上善良,有时候为了替陆少淮逼供,她绝不介意把一个资深玄术师的魂魄拆得七零八落。
那种痛苦,修习正法的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他看见过一个散修中颇负盛名的玄术师,被秦菜一拆魂魄,当即失禁。
闲暇的时候,她喜欢抱着陆鸿煊出去走走,燕小飞作为特助,有时候会陪同。
她走也走不太远,喜欢去一个小山村,抱着陆鸿煊在乡间土路上慢慢行走。
偶尔望着几处农家发呆,全然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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