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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说他已计划好明年离开英国。
“那罗莎蒙德?奥立佛呢?”
玛丽几乎是不加思索就说了出来,待话一出口想收回已来不及了。
圣约翰仍如平时一样边吃饭边看书,听到这话他合上书抬了抬头。
“哦,奥立佛小姐,”
他似乎不经意说道,“早已和格兰斯先生订婚了,格兰斯先生是弗雷德里克?格兰斯爵士的后代和财产继承人,格兰斯家族在斯××市声望极好。
我也是昨天在她父亲那儿得知的。”
黛安娜和玛丽相互看了看,又看看我,于是我们三个都期待地望着他,他竟是平静如水。
“那他们一定是刚相识不久,”
黛安娜开口说道,“这婚事太快了。”
“他们是认识才两个月,在十月份的斯××市郡的一个舞会上。
不过这正是门当户对,双方都没有什么疑虑,因此就没有拖延的必要了。
弗雷德里克爵士正在重新装修他们的斯××府,一完成,他们就完婚。”
自从那次以后,我总是想寻个机会去问问圣约翰是不是很难过,特别见到他独处时,但我觉得我实在没必要,他是根本不需要任何同情,我倒为我自己的冒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况且,我和他之间似乎无形中又隔了许多许多层,我又不知如何同他交谈了,我的坦率也给深藏起来了。
他根本不念及这增加的兄妹之情,有意无意地总在制作我同她两个妹妹的区别来。
反正,我是觉得我同他远不及我是乡村女教师时同他的亲密程度。
我有时都不会相信他这种冷漠,想那时他是如何地与我促膝长谈。
有一天,仍然是那样,可我却实在惊诧他突然从书中抬起了头,对我说道:“我终于赢得了胜利,简,你看,事已过去。
我也胜了。”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我又摸不着头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真是你胜了?你不觉得你的代价很大才换得这么点儿胜利么?你若是再来这样一次不该毁了你么?”
“我想那肯定不会吧,就算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是决不可能我再这样去干一场了。
这种结果是必然的,现在我前面已毫无阻碍,谢谢上帝!”
他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了。
慢慢地,我们三个又逐渐地趋于沉寂了,我们又规律性地进行了学习和生活。
圣约翰现在经常呆在家里,有时一呆就有好几个小时呢,同我们同在一屋里。
那阵子,玛丽画画,黛安娜则是开始了她早已决定的让我敬畏不已的阅读百科全书的课程,我则是艰难地学着德语,圣约翰则钻研一门什么东方神秘语言,他说那是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计划。
这些时候,他是安静而用心地在那儿角落里坐着,奇怪的是,他常用那蓝眼睛从那古怪的文法中抽出来朝我们这三位同伴看着出神,要是感受到我们发现了就又马上低下头去。
但仍时不时瞟几眼。
我实在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更叫我奇怪的是,我的一周一次去莫尔顿学校,在我看来是无关紧要的,可是他每次总是显得那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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