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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人去请费尔法克斯太太,不久,她就拿着编织活儿来了。
“晚上好,太太,我不喜欢阿黛尔跟我谈论她的礼物,她憋了一肚子话,行个好,去跟她作个伴。
这将是你所做的最大的好事了。”
阿黛尔一看见费尔法克斯太太,就把她叫到跟前去,在那儿欣喜地摆弄礼物,并滔滔不绝地讲着。
“现在,我演完了一个好主人的角色,”
罗切斯特先生继续说,“使得客人们互相取乐,我该自享欢乐了。
爱小姐,把你的椅子再挪过来一点儿,再坐近点儿。”
虽然我情愿坐在角落里,但我还是照他的吩咐做了。
似乎立即服从他是件自然而然的事。
像我讲过的,我们在饭厅里。
巨大的炉火又红又明亮,高大的窗子和拱门前,富丽堂皇地挂着大幅的紫色帷幔,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只有阿黛尔的低语,雨打玻璃的轻音充补每一个间歇。
罗切斯特先生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严厉,也没有那么忧郁。
他嘴唇带有笑意,眼睛闪闪发亮,怀着那种晚餐后的情绪,比较热情、温和,也比较放纵自己,不像早上那么冷淡、生硬。
不过他看上去还是十分严肃的,把很大的头靠在高起的椅背上,他的眼睛又大又黑而且很好看,有时候在眼睛深处隐隐透出一丝温柔。
他一直盯着火看,足足有两分钟了,我都一直盯着他看。
这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
“你细细地看我,爱小姐,”
他说,“你觉得我漂亮吗?”
要是我考虑一下,我可能如一般人一样含糊而又礼貌地回答他,可是,不知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不,先生。”
“啊!
我敢肯定!
你这人有点儿特别,”
他说,“你的样子像个nonnette,你坐在那里,像刚才那样,你显得古怪、安静、庄严和单纯。
人家问你一个问题,叫你非回答不可,你就冒出一句直率的回答,它即使不算生硬,至少也是唐突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我说得太直率了,请原谅。
我应该回答说关于外貌问题即兴回答是不容易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色,或者诸如此类的话。”
“你不应该这样回答。
各有特色,真的?你是在触击刚才的侮辱,安慰我。
在这种假装下,狡猾地给我耳朵塞进一把刀子!
说下去,请问,我身上有什么毛病?我想我的四肢和五官都和别人没区别吧?”
“罗切斯特先生,我不是有意地说你什么,而只是无心中说错了话。”
“确实如此,你要负点责任。
批评我吧,你讨厌我的额头吗?”
他把横梳在额头上面的黑色鬓发撩起来,露出完完全全的智力器官可就是在应该有表现仁慈柔和的部位却让人看不出任何迹象。
“小姐,我很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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