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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李秀才和周廉同时点头。
“所以如果文章的骨架还未打好,就顺着文思信笔写下去,从开头写到中间,再从中间写到结尾,这叫做以文作文,当然往往也会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奇妙感觉。”
沈侃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然而这种文章,只可细观,不耐人家品味大略,品一品就能看出拼凑的痕迹来。”
“说得好。”
李秀才大为兴奋,“今日没白来也,木哥儿话虽说得浅白,却是个行家。”
说着,他翘起了大拇指。
听了半响的沈値张了张嘴,一脸的不服气,这些谁不会说?
不过他却忘了,沈侃不好读书在村里是出名的,加上年纪不大,即使这些东西都是平日从长辈口中听来的,但是能用自己的大白话说清楚,足可见他理解的很透彻,所以在场之人都不会吝啬一声好。
沈侃无意中发现沈値的表情,出于厌恶,又忘了中庸之道,说道:“书画的道理也是一样。
名士的字画,悬在中堂,隔了一丈多远看,不知何者为山,何者为水,何处是亭台树木,可能连字的笔画也看不清楚,但大家的字画与普通人一对比,光是看全幅的气势,就会令人十分赞许。
为什么呢?也是因为气魄过人,整体的章法好。”
“至于垒石头成山?”
沈侃看着顾老爷,“我想用以土代石的法子,既减少了人工,又节省了物力,兼且还能有天然起伏的巧妙。”
“这法子好。”
顾老爷精神一振,能省钱自然再好不过了。
“土山?”
沈値为之喷饭,讥笑道:“从来都是用各种奇石,最不济也是石块,我可从没听过用泥土的。”
“少见多怪。”
沈侃哼了一声,“顾员外的意思是山,不是几座太湖石,而是要堆个相对高大的山,等闲谁有如此庞大的财力?如果全部以石头堆砌,就如同僧衣的百纳,想找个没缝的地方都难,光秃秃的,这是为何没人用的缘故,不耐看。”
沈値不服气的道:“那用泥土就好看了?或许可以长出野草,就怕不结实哩。”
“呵呵,可以碎石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嘛。”
沈侃浑不在意,“下面是碎石木梁,上面是土,如此就丝毫看不出拼凑的痕迹了,这样还便于种树,等到树根往下延伸,越加稳固不怕雨水,而且树大叶繁,青草野花浑然一色,谁还能分辨哪里是土哪里是石呢?不知情的人来此,有谁能分辨出它是用人工堆积而成的呢?用这种法子可以不要求石头的多少,也不要求土和石各一半,可以因地制宜,附近土多就土带石头,石多就石头带土,至于山的规模就看顾员外的意思了。”
顾老爷大笑道:“也无需多高,能有做小山我就心满意足矣。”
沈値没话说了,心中好不懊恼,如此简单的办法怎么就没有提前想到呢?
“佩服。”
周廉很是感慨,“能人之所以能,就是因能想到旁人忽略的细节。”
沈値顿时又不服气了,说道:“既然要小山,请问怎么才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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