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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安静,周围仿佛凝固了一般,湖水不惊,风儿鸦雀无声,甚至人们喘息声都停止了,连船驶过水面都没有丁点响声。
此时此刻,我乘坐的船就如同行驶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周围如同真空般死寂。
从水电站出发进入鬼湖,已经过去了四天四夜,这四天四夜里我的耳朵就如同聋了一样,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四天前,我们一行十七人登上了进入鬼湖的船。
所说的船根本就不像是船,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盘子,我就如同盛在盘子里的美味佳肴,被送入鬼湖的嘴里。
出发之前,虽然已经绞尽脑汁的猜想怎样驶过鬼湖,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个盘子。
整个船身是一个半径十五米的圆体,船的表面都被厚达十五厘米左右的瓷片覆盖,在瓷片的下方还有大量的石棉,这样既隔热又消音。
发动机的外围更是被装上了一个远超我想象的制冷机。
凡是能产生一丁点温度的机器部件,全部都被冷凝管包裹。
制冷机产生的热量则通过长长的管道排到了水电站那里。
这条管道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长的管道,当初第一眼见到排在一起如同小山一样的管子,我着实震惊了好半天。
登船之前看到的一切,我才知道那些军区战士往小型瀑布周围堆放的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里面装的全部都这是条管道的零件。
船上的众人都穿着三防服——防热、防声、防毒,外面又套了一层厚厚的隔热材料,十分的笨重,行动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好在船上准备了特殊的换气室,大家伙在热到极限的时候可以去里面脱掉衣服,凉快凉快顺便吃些东西,不然在到达长城之前,估计就被自己身上的温度热死。
船舱里全是为了阻隔热量的材料,根本没有地方逗留,大家只好坐在船的甲板上,这四天四夜里大家几乎很少交谈。
不是大家不想交谈,是因为一说话产生的哈气,会全部留在隔热服里,水汽留在密不透风的衣服里,那滋味比泡桑拿可过瘾多了。
我站在船头看着远方隐约的长城,即便过去了四天,距离长城还是非常的远。
长城所勾划的细线不过加粗了一些,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大家都懂,我只能耐心的等待。
原本我以为鬼湖里的水会永远静止下去,大家也会安全的渡过鬼湖,但是这座鬼湖就如同有生命一般,仿佛察觉到了众人的到来。
第五天清晨,由于这些天一直在船上呆着,我头昏脑胀看什么都像是有重影似的。
忽然整个船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一股极其刺耳的声音,那是陶瓷船身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的摩擦声,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站在船头放哨的是华北军区的一个小战士,我看见他已经吓的缩成了一团。
我连忙跑过去准备拉起他,结果我们穿的衣服太沉了,不仅没拉动,我还差点摔个跟头。
彭先生经验出奇的丰富,他也走到了那小战士的跟前,发现小战士脸上竟是惊恐,人都有点不正常。
彭先生立刻问他到底怎么了。
那小战士也不知道被什么吓的,体如筛糠似的指着鬼湖。
还没等他开口,整个船身再次晃动了起来,那晃动实在是太剧烈了,如同摇晃的不倒翁,大家伙根本无法动弹,全都死死抓着船上的缆绳。
仅仅晃了几下,我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头晕目眩。
那宋建军晕船晕的更厉害,口一张直接就吐了出来,全都吐在了自己衣服里,又给我恶心够呛。
船此时已经停止了前进,船身更是像被什么东西缠住。
湖的表面根本没有荡起任何的水花,但船就是不能再往前移动一点。
我乘坐的船,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重量更是惊人,我不知道湖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样一艘沉重的船晃动的如此厉害。
晃动越来越大,整条船可能随时会翻,大家伙一个个吓的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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