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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费尚仪啊!
亦或者说,是年轻时候、还没有主宰尚仪局大权的费尚仪!
她怎么会在这儿?
看这架势,好像同阿娘还很亲近?
如若不然,怎么会在阿娘生产的时候随从外祖母一道守在这里?
只是这不对啊!
阮仁燧心说,费尚仪一直以来不都是亲近贤妃和大姐姐的吗?
什么时候又跟我阿娘扯上关系了?!
有古怪!
需得知道,费尚仪可不是寻常女子。
她所出身的费家在本朝向有令名,诗书传家,而她本人也因为幼年便有慧名,而被他的祖母、曾经一度摄政多年的天后选入宫中,充任女官,教导皇子公主们读书。
太后娘娘很赏识她,圣上也颇看重她,后来点她做了尚仪,总览内庭之事。
只是从阮仁燧有记忆开始,费尚仪就与贤妃走得亲近,捎带着也更与贤妃所出的大公主亲近,大公主还为费尚仪的堂妹保过媒——不过这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大公主是阿耶的第一个孩子,是长女,他是阿耶的第二个孩子,是长子。
从皇嗣齿序来看,大公主是第一,但是从男嗣的齿序来看,他又是第一。
前世为了储位,姐弟二人相争数年,捎带着贤妃与德妃的关系也颇微妙,不能说是老死不相往来,总归也不算和睦。
然而此时此刻,亲附贤妃与大公主的费尚仪却出现在了阿娘的产房里,怎么不能算是一桩怪事?
阮仁燧有些不安。
他疑心这是贤妃的手笔,或许费尚仪要设法对阿娘不利。
只是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新生的孩子,即便有千言万语想讲,又怎么抒发得出来?
可是,难道就没个什么法子提醒一下阿娘吗?
费尚仪,她身上一定有古怪!
阮仁燧脑海中疯狂检索着过去的记忆。
上一世,费尚仪和阿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阿娘怎么都没说过这事儿?!
这种明知道有古怪,却不知道究竟古怪在何处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阮仁燧还在头脑风暴,夏侯夫人与德妃母女也是相对流泪。
夏侯夫人这一年来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痛苦,此时此刻,眼见到皇子外孙落地之后,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
“申申,你真是争气!”
夏侯夫人喜笑颜开,瞧着外孙红红的小脸儿,爱得不行,怎么瞧都瞧不够:“这可是当今的长子,头一个儿子!
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宫人取了靠垫来叫主子倚着,初为人母的德妃脸上带着四分慈爱、三分快意,还有几分是讥诮:“我可不是贤妃,十月怀胎,最后生了个没用的丫头!
还强颜欢笑跟我说皇子公主都一样,这话说出去她自己信吗?怎么可能一样!”
阮仁燧:“……”
阮仁燧眼前一黑。
不是,阿娘你话别说的这么满啊……
我过来的时候,大姐姐都被立储了,我们娘俩都得看人家的脸色过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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