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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又一声地告诉自己,安然,最后一次,哭完这最后一次,不准再哭了。
苏千墨出了门口,坐在她那个夜里所坐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子,抬头看天。
夜空一片灰暗,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就好比他们的心情,十分灰暗。
绯闻一事告一段落,得到苟芸慧的允许,安然回去安家住上一段日子。
临别时,安然断没想到会与苏千墨发生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一大早,苟芸慧已经出门。
房间内,扬起阵阵不满的声音。
“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
安然质问苏千墨,那语气比往日,多了一丝冷厉。
她所不能忍受的,是苏千墨对她的种种行为。
从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再到后来对程可馨所为的隐瞒。
苏千墨蹙眉,“我没有。”
“没有?”
安然自觉的好笑,“除了你,还能有谁会翻我的东西么?苏千墨,其实你在怕什么?”
究竟在怕什么?
怕她把短信外泄,怕她将程可馨指使人行凶一事说出去么?
他可真好笑!
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对苏家而言,根本毫不重要不是么?
失去孩子,她在苏家便失去了一切。
表面上苟芸慧对她还算温和礼貌,可那中间透出的冷漠,只有她一人才能领会。
在整个苏家,卸去少夫人这个称谓,她甚至比一个下人还要陌生。
“安然!”
苏千墨怒,倏然扬手,安然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心下闪过一丝惊慌,可随机,她听到什么东西被他砸下,碎了一地。
她怔,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干花,有宁神助眠的功效。
前些日子她不知道丢在了哪儿,可现在……
“给我滚!”
苏千墨冷冷道,眼底充满了愤怒。
安然微微蹙眉,脸上的震惊抹去,最后化作一抹淡然。
无论那干花是如何寻回来的,她似乎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她只需要清除,对苏千墨而言,最重要的人是程可馨,等他们在苟芸慧面前排除万难的时候,便是她安然该离开的时候。
其实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委屈自己,继续呆在苏家?
她敛眉,拉起行李箱,缓缓出了房门。
苏千墨站在窗口,看她上车,再目睹车子渐渐远去……
清晨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熏染出淡淡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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