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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项相加,谢晚春几乎立刻就确定了此事与王若蓉有关:或许是她害李氏滑到;或许她是在场的目击者......
不过,这和谢晚春又有什么关系?李氏这个受害人都自称是“不小心滑到”
,谢晚春又何必故意把事情挑开,惹人厌烦?
更何况,对于现在的谢晚春来说,最要紧的事应付王恒之。
心下这般想着,谢晚春轻慢的垂首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以及衣襟,推开了房门去看坐在屋子里等她回来的王恒之。
王恒之正坐在临窗的榻上照着棋谱摆棋局,翠色的袍子浸在灯光里,华美精致的暗纹似水一般流动,如同春日里绕过青山的碧波。
他一贯过目不忘,只看一眼便放下棋谱径直摆起棋局来,十指皆是修长白皙,遥遥望去,几乎与他握在手中的白玉棋子颜色相仿。
“弟妹怎么样了?”
王恒之随手搁下一颗棋子,开口问道。
玉棋子被轻轻扣在榧木棋盘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犹如乐器击打一般的悦耳。
谢晚春从门口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着这局棋,应声道:“不幸中的大幸,孩子虽是没了但人没事。”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顺嘴批评了一下王家的家教,“不过你二弟也太胡闹了,这会儿居然还没回来,还说是什么‘与友人月夜对酌’!
都说‘修身齐家平天下’,他倘若不好好照顾二弟妹、管一管屋内那些莺莺燕燕,日后便是做了官也少不得要被御史参个‘治家不严’,前程有限的很。”
“我们已是夫妻,这一句‘你二弟’未免显得太生分了。”
王恒之刚刚摆好棋局,闻言不过是轻轻的蹙了蹙剑眉:“不过你说的很是。
前些年镇国长公主一力压制世家,我爹觉得二弟性急冲动容易出事便压着他不让出仕。
二弟也是心里气不过,干脆进士也不考了,只与那一帮纨绔或是风流文人日夜交际,一心专研酒色诗文。
如今想来,倒是家里误了他。
他的事,我会去和父亲说的。”
谢晚春一时无言以对,默默的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全天下的锅居然还真的可以都丢给镇国长公主啊!
王恒之见她神色古怪,便示意她坐下:“下一局?”
谢晚春随意的扫了一眼棋局,颇起了些兴趣,眨了眨水眸:“我要执黑!”
棋盘上黑白交错,可白棋的大龙显然快要被围死了。
谢晚春这是打算在棋盘上杀一杀王恒之的威风,也算是出口气。
王恒之神态冷淡,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把装着黑子的棋盒递给她。
谢晚春轻松了些,厚着脸皮问他道:“是轮到我了吗?”
话声还未落下,她便毫不客气的先落了一子。
王恒之并不与她争论这些,动作优雅的捡了颗白棋子落在棋盘上,开口道:“之前我问你是否要与我同去江南,你还没回答我。”
谢晚春捏着黑玉棋子,犹豫了一下,这才试探着抬眼问道:“你这一回应该算是奉命随钦差出行,还能带上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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