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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在那里站了好久都没动,最后看见月华都洗了好几块了,又觉得不好意思让月华一个人洗,不情不愿的搬了来一起洗。
“你性子也忒好了,都不洗看他能把我们在怎么了。”
红鸾嘟囔道。
“我就是这性子,我要是不肯****当初就不来,来了还埋怨人家让做活儿。
我们在这里横竖是要干活儿的,抱怨也得干,不抱怨也得干,你一抱怨,就是活儿做完了人家也不会感谢一句,还不如不说呢!
你若真不愿意,这一会安安静静的把这活儿干了,下回就不来了。”
月华拿着棒槌使劲捶了几下笑道:“上回来就让干活儿,你都知道有苦又累还恶心你还来干什么。”
其实依着月华的性子,明知道做了活儿得不到什么好处,她是断不会来的,只是这几日因为四儿的事儿她得求着陈婆,陈婆对自己也算实心,她这人实在,得了人家的好,求人家帮忙就想着给人家多做点儿活儿,所以大家都不来,她还是放下自己的活儿来了。
“我哪里想来,只是这几日大家都在织布间里各种议论,弄得我都没心思织布了,她们说的我又不爱听,只好躲出来了。”
红鸾搓了搓纱布:“你说,她们又没有办法,只知道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顶什么用!
不听吧!
往我耳朵里钻,弄得我心慌慌的,还不如出来呢。”
红鸾跟月华抱怨。
秋天到了,河水就有些凉了,月华怕把鞋子大湿,提了裙子,脱了鞋袜蹲在小溪边的青石板上搓,这些沾血的东西很难搓洗,一遍遍的涂皂荚一遍遍的拿着棒槌锤,最后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还剩下小半框,双手在河水里已经泡得发白,而握棒槌的右手被棒槌的柄子勒出一条红痕,胳膊都提不起来了。
“我是不干了,我要回去了!”
红鸾累得不行,扔了棒槌就要走。
“姐姐你不能走啊,这些带血的纱布今儿不搓干净,明儿血凝在上头就洗不干净了。”
“那怎么办,我是不干了。”
说着就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月华看她确实很累的样子:“我也累了,我也想休息休息。”
转头对小药童说道:“这些带血的纱布先泡在这里吧,我胳膊也难受死了,咱们先去烧开水,我也坐着休息会儿。”
那个小药童看见月华并没有撂挑子不干的意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月华和红鸾抬那一满框纱布,小药童搬那个小的,还好烧水的地方有水缸,水缸的水是满的,她们生了火,就坐在那儿休息,水烧开了就把洗好的纱布倒进去煮,纱布明明洗干净了也漂干净了,锅里的水还是变成了淡红色,隐隐的能闻见血腥味儿,煮了一刻钟的功夫把纱布从里头捞出来,烧水再煮一遍,这回水就是干净的了。
最后一个步骤是把煮好的纱布用长竹筷子夹出来,小药童千叮万嘱不能用手。
军里有专门风干纱布的风干室,把纱布挂在长竹竿上,一排排的挂好然后取出一块纱罩子罩上防止沾灰。
月华她们干完之后天已经快黑了,可是外头还有小半框呢,月华是提不起劲儿来做了,红鸾已经完全没有要继续干的意思了,三个人望着这小半框纱布正犯难。
“刚说没人干活儿就来了个人。”
红鸾机灵爽利,远远地就能留意到一个姑娘正在往这里走来,这姑娘身量不高,大约也就十二三岁,穿着一身儿白布衣服,可不就是四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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