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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天又刚下了一场雪,整个深宫仿佛都被掩埋在冰冷的雪下,暗红宫墙,金黄琉璃瓦在灰沉沉的天穹下也黯淡了几分。
李恭和坐在御书房里,手里拿着本书,一页一页看着。
孙乙君脚下无声,缓缓走进书房,行了个大礼,李恭和抬眼看到他,温声道:“次卿请起”
,他叫着孙乙君的字,十分熟稔的样子:“怎么样了?”
孙乙君脸上仍是一派沉稳,然而眼里却到底难掩激动:“蒙着眼带他在车上走了几个地方,着重看了您说的几个点,天阴,又是晚上看的,应是没认出来地方。”
李恭和将书放下:“哦?怎么说?”
孙乙君道:“第一处,他看过后说是下接廊房,几与主楼高相似,为“副凌主”
,主屋主为下所凌,或是受制于手下,或是依赖于下人、儿孙。”
李恭和眼角微微一跳,不动声色:“可有破解之法?”
孙乙君道:“有,将下边的廊房中间加盖一二层小楼,断开廊房,便破了这局。”
李恭和淡淡道:“第二处呢?”
孙乙君道:“明堂倾斜,白虎紧仄,逼虎跳墙,必生女祸,屋主易被女子所胁或是从近身的女子身上生出祸事。”
李恭和揉了揉眉心:“继续。”
孙乙君道:“大堂前右白虎位修了房,因此白虎位太满,拆掉那房或是搬走即可。”
“第三处明堂有水,本聚气韵,是极好的风水,合该财运甚佳,偏偏引水太近,犯了割脚煞,虽有财运,却易受疾病困扰,年寿不永。”
李恭和脸上阴郁:“最后一处呢?”
孙乙君十分谨慎道:“第四处,从山往下看的,说那府邸显然被高人指点过,府邸中修的水池,中间穿心而过一道廊桥贯穿府邸前后,导致整个府邸犹如一把弓弩,正对着龙首原,则龙首的运势,都必将被此地方夺走,运势极强。”
孙乙君过了一会儿又道:“我后来到含元殿看了下,居高临下观京城,果然见那长桥之势正对着龙首原的龙头之处,也就是含元殿。”
李恭和冷哼了一声:“宅子是圣后在时修的,但是池子却是近年才挖的,真是狼子野心——所谓的高人,无非也就是褚时渊。”
孙乙君不说话,李恭和神色变幻,过了一会儿才问:“可有破解之法?”
孙乙君道:“有几个解法,一是将弓所对着的大道想法子变成断头道,则会遭反噬,二是对着的府邸起一山,以阻长弓之势……”
李恭和道:“动静太大。”
孙乙君缓缓道:“有个法子,动静不大,但是见效慢,得几年功夫。”
李恭和道:“说来听听。”
孙乙君上前施礼恕罪,就着御书房的龙案,简单画了下:“那先生道,这宅子前的官道,若是能设法种上一排树,三五年后,此树长高,便破了这风水局了,只是时间太长了些。”
李恭和森冷道:“十几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年?”
孙乙君已心领神会:“既如此,臣这些日子就找工部议一议。”
李恭和点了点头,孙乙君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可要连秦王府一同修葺……给王爷再择一处府邸……”
李恭和却极快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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