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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常云潇?反正李祈然死前是没见着常小爷得着一句此类褒奖。
北方的冬天太冷,骨头汤上已经结了一层油膜,李祈然喝了一会儿实在是恶心,放下碗拿了张纸擦嘴。
顺道瞄一眼那位前途无量君。
五个半大青年围着一张桌子坐满,食不言寝不语的老规矩在这帮年轻人眼里实在是酷刑。
在嬉笑的同伴身边,他肃冷得像是皑皑雪山。
安静,沉稳,凝重不失端严。
明明应该格格不入,他却以一种主导者和守护者的姿态坐在众人中间。
只消一眼,就足以辨认他的出众。
青年似乎觉察到了这边的视线,筷子一顿,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相接。
几乎一刹那,李祈然的瞳孔里似有波涛翻涌。
她努力地想把眼睛移开,或者像往常一样给一个乖顺无害的笑容,无论什么,总比这样冷漠荒芜地相望要好。
所有的喜悦,悲伤,感激,憎恨一起涌上,将颤抖的女孩淹没。
青年竟然也没有移开视线。
常爸爸果然很少夸奖什么人,这个前途无量君从始到终——都是沈大公子一个人。
李祈然的心里密密麻麻地开始疼痛,之前积累的要学会放下的决心变得不堪一击,某一瞬间她甚至溃不成军。
两世相隔——我的前夫沈允涵,你好啊。
——————————
常云潇坐在李家的客厅里,如坐针毡。
唐妈妈从楼上走下来,冲着李肃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担忧。
李爸爸拧紧了眉,目光转向沙发上的何燕和常云潇。
“燕子,阿潇,然然这场病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应该只是水土不服,”
李爸爸缓和着语气,“能不能告诉我,然然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何燕和常云潇对视一眼,年纪较大的何燕先开了口:“我们中午带着然然去靶场打靶,教了他们一会儿我就回来了;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去接他们俩,一路上然然没怎么说话,我们以为她晕车不舒服。
“下车的时候叫了她两声她也不应,阿潇才发现然然身上烫得不对劲,就赶紧把她背回来了。”
发小被自己带出去一天就病成这样,常云潇坐立难安:“我们也没干什么,打完靶去食堂吃了一顿饭就回来了······”
何家妈妈此时从楼上下来了,众人都忐忑地看过去。
何家妈妈是军医院的内科主任,刚好年末休假,就被自家女儿和常家的小子拉到李家救急。
“如芳啊,我们祈然这是怎么了?”
唐妈妈和何家妈妈关系好,直接就问了出来。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情绪波动太大,身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导致了高烧。”
何家妈妈安慰道,“小姑娘身体还不错,喂了退烧药也挂了水,等滴完了惠妍你把针拔了,烧退了就好了,没退就打我们家电话。”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
放心了的常云潇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情绪波动?我们干嘛了她情绪波动?见了一下大童小桐,打靶期间没外人啊。
难道是吃饭的时候······”
李肃目光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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