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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印刷的比较好,纸质也较厚较匀,看起来尚算得上美观,杂志封面上分明写道工业与机器。
这杂志亨书勤是有印象的,当年亨书勤也很着迷,正是早些年自己在自家经营的纺纱厂帮忙时,在设备需要大修的时候,亨书勤接待厂家来人的那些老外时,老外送给他的。
老外从国外带过来的杂志竟是用我们自己的语言写就的,亨书勤当初还觉得甚是惊异:外国人出本国语言的杂志。
只是后来才想明白,敢情别家是来推销设备用的。
后来亨书勤离了纱厂,重心转移到衙门上来,那些东西渐渐放到了角落里。
不成想有一日竟然被长子从书堆里给翻出来了,难得的是他居然一直记挂着这事。
那本剪报却是亨旭东自制的,里面剪接的多是国内大报报道的某某地方开设了什么新厂,从国外引进了什么什么设备,可以做什么什么用,生产设备工艺多么多么先进等等的,整整一大本,从年头来看,也又三、四年以上的时间跨度了。
王品福一旁看见,惊异的说道:“旭东少爷真是有心了。”
亨书勤也是有些吃惊,平日多是不晓自家长子是这方面的有心人,老早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就起意了,做的剪报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亨书勤也不停手,边想边收拾,心下思量:自己这个父亲当的是不是有些不合格啊,如果不自己亲来收拾长子的书籍,这一幕多半也会是错过了。
日常多是让下人们陪着孩子们生活学习的,自己多是教导他们学习和引导他们对事物的看法,却忽略了不少孩子们的喜怒哀乐。
一时也是心思汹涌的,直到把杂志和剪报都收拾好,把东西让王品福收好,就一起到正堂来。
亨书勤一路上还有些心思不属的,却也不好被夫人瞧见,就暂且收拾了思绪。
等得一会儿,见得亨玉氏带着冬梅、黑妮大包小包的收了不少,还带着食盒,不由笑了,说道:“你这看着不像是临时住几天的样子,倒像是搬家了。
别收拾那么多,这边就住这么两天,到省城去再稍多带些吧,再说天也慢慢热起来了,有些厚衣服也用不到。
别总想着算不知日后用到什么的,这两天还在城里,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都能回来取,简单收一些衣服就行了,把这几本书也给塞里面去。”
亨玉氏想想也是的,就按亨书勤的意思让冬梅挑了些贴身的衣服装起来,又把几本书一同装入。
看她们也算收拾停当,亨书勤对夫人说道:“你去医院看旭东,稍待一会儿就行,有护士和霄亘照看着,也是放心的,就和旭东说说话,宽宽心。
也别急着回来,出门了,就去散散心,在家也憋了好长时间了,想去哪儿,让品福带你去。”
亨玉氏说道:“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事,也没兴致到外面闲逛的,看看再说吧。”
亨书勤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去吧,路上小心些。”
亨玉氏带着冬梅上了马车,王品福把包裹放好后,和亨书勤打了个招呼就驾车离开了。
亨书勤一直目视着夫人的马车远去,才跨出院门朝自家父亲住的院子走去。
亨书勤到父亲院子的时候,下人告诉他说老夫人到三爷房里去了,老太爷在书房。
亨书勤进到书房的时候,正见得父亲和王伯一边品茶一边下棋,也就没有出声,在一旁摆了个凳子,径直坐起旁观起来。
二人自是晓得来人,亨老太爷没动神色,只是一边行棋一边思考。
王弗却不好不动,只是没有张口说话,唯面朝着亨书勤,边打量边微笑着点了点头,也算招呼过了。
亨书勤也是不怪,一直是父亲身边的人,也得父亲器重,素日里对自家兄弟也是极好、极恭谨的,自己对他也是有一份尊重在。
行了一会儿棋,亨老太爷终是没能沉得住气,一手捻子,却不望自家儿子,只自顾的开口说:“情况怎么样?”
亨书勤答道:“还好,能治,已经在医院住下了。”
听罢,亨老太爷一推棋盘,“咳,不下了,老了老了,这一辈子终是养气功夫不成,这心里但凡有点事,就静不下心来。”
言罢,自己摆了摆头,又说道:“改日再下,收了吧。”
王弗闻言,就收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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